那一瞬間，整個宴會廳的空氣，仿佛都被抽空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此刻停滯。悠揚的弦樂四重奏，也悄然停歇。
李子瑉。
她一改往日英姿颯爽的作戰服形象，穿著一襲量身定製的銀白色魚尾長裙，款款走下樓梯。
長裙的料子，仿佛是用流動的月光與碾碎的星辰織就而成，在燈光的映照下，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清冷而聖潔的光暈，每走一步，裙擺上那細碎的、由靈能水晶打磨成的鑽石便折射出萬千光華，如同將整個銀河都穿在了身上。
貼身的剪裁，將她那因常年鍛煉而顯得高挑、矯健，卻又充滿了女性柔韌與力量感的身材，勾勒得完美無瑕。
修長的脖頸，平直的鎖骨，以及那盈盈一握的纖腰，構成了一道令人心跳加速的風景線。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晃動，如同冰麵下蕩漾開的漣漪，優雅、高貴，又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
她將一頭烏黑的長發高高挽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精致的側臉。
臉上化著淡雅的妝容，讓她那本就清冷的五官，更添了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聖潔與疏離，如同冰雪雕琢的女神，強大、美麗，又帶著睥睨一切的自信。
“我的天……那就是天煞的隊長嗎？也太美了吧！”一位年輕的世家子弟失神地低語。
“這氣質……怕是整個天京的名媛圈，都找不出第二個。”一位見多識廣的軍方大佬，也不由得讚歎道。
歐陽嫣看著萬眾矚目的李子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便被完美的笑容所掩蓋。她挽著林凡的手，不自覺地又緊了幾分。
在無數道或嫉妒、或探究、或驚豔的目光中，李子瑉的視線，卻仿佛穿過了整個人群，精準地、唯一地，落在了林凡的身上。
那眼神，複雜得難以言喻。
有無奈，有羞澀，有探尋，甚至……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咳。”
一聲輕咳，打破了這片令人窒息的寂靜。是李牧。
在他的示意下，李子瑉穩了穩心神，邁開腳步，徑直走向了林凡。
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林凡，能……請你跳支舞嗎？”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因緊張而產生的微顫。這是她第一次，在如此公開的場合，主動邀請一個男人。
林凡看著她，看著她那雙在燈光下仿佛盛滿了星光的鳳目，以及那微紅的耳根，心中那根最柔軟的弦，被輕輕撥動。
“我的榮幸，隊長。”他微微躬身，從歐陽嫣的臂彎中抽出自己的手，向著李子瑉，伸了出去，行了一個標準的舞會禮節。
當他的手，握住她那隻帶著一絲微涼的、細膩的柔荑時，兩人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奇異的電流，順著接觸點，傳遍全身。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注視下，兩人滑入舞池中央。
悠揚的華爾茲響起。
李子瑉的舞步，顯然有些生疏。作為名門之後，她有功底，但顯然不常練習。
林凡更是個門外漢，兩人配合得磕磕絆絆，踩了好幾次對方的腳，動作笨拙得像兩隻初學走路的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