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間氣氛緊繃到極致,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狂暴聖光撕裂的瞬間!
一個溫和,卻又帶著不容置疑權威的聲音,如同穿透烏雲的陽光,從門口傳來:“奧利弗!住手!”
奧利弗動作猛地一僵,緩緩地轉過頭。
隻見門口,一道身著深藍色貴族禮服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悄然佇立。
來人正是瑞芬帝國的大公爵,阿德裡安·克雷蒙特。
那張上次見麵還始終帶著溫和笑意的英俊臉龐上,此刻卻罕見地收斂了所有笑意,湛藍的眼眸平靜地掃過房間內劍拔弩張的三人,最終落在自己那位幾乎要將劍完全拔出的堂弟身上。那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深海般的威嚴。
“奧利弗,我才剛從極光大教堂為陣亡將士祈禱完畢,就聽到守衛說你強闖聖輝宮,”阿德裡安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失望與嚴厲,“告訴我,你這是在做什麼?”
麵對這位在家族地位更高、更具威望、無論手段還是心智都遠勝於自己的堂兄,奧利弗心中焚天的怒火竟如同遇到了克星,被硬生生壓製下去。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在阿德裡安平靜而深邃的目光注視下,所有話語都堵在喉嚨裡,最終隻化為一句充滿不甘與憋屈的低吼:“阿德裡安……你來做什麼?這裡沒你的事!”
“沒我的事?”阿德裡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緩步走進房間,從容的步伐如同無形的巨錘敲擊著奧利弗緊繃的神經,“首席聖騎士強闖聖女居所,甚至對重要客人……拔劍相向?這難道不是關係到整個克雷蒙特家族榮耀,關係到帝國對外關係的大事嗎?”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如同出鞘的利劍,直刺奧利弗因衝動而暴露的軟肋:“奧利弗·克雷蒙特!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竟然將你那份固執的、近乎偏執的守護欲,淩駕於聖殿的禮儀之上!淩駕於我們與華夏特調局之間,那剛剛用鮮血鑄就的、無比重要的盟友關係之上!”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不僅是在羞辱你自己,更是在羞辱整個克雷蒙特家族!是在將我們家族數百年來,作為聖殿‘俗世守護者’所積累的榮耀與信譽,置於何地?!”
阿德裡安的每一句話都如同精準的手術刀,狠狠紮在奧利弗心上,讓他臉色陣青陣白,卻無從反駁。
阿德裡安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看了一眼神複雜的艾米莉亞,又看了一眼神色回複平靜的林凡,語氣稍緩:
“當然……我也理解,奧利弗你一向忠誠正直,對聖女殿下的安危更是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今日如此失態,或許……是被某些不實的信息誤導了?”
他環顧四周,仿佛對空氣說話:“畢竟,聖殿內部……並非所有人都樂於見到聖女殿下與來自東方的關鍵人物,建立如此深厚的友誼。有些人,或許正躲在陰影裡,利用你的忠誠和對聖女的擔憂,散布一些危言聳聽的消息,甚至是一些……卑劣的蠱惑,來達到他們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試圖以此來製衡聖女殿下與林凡顧問的關係,破壞我們來之不易的聯盟?”
聞言,奧利弗眼中閃過掙紮與困惑。冷靜下來回想,那條蹊蹺的匿名通訊,以及自己這一路暢通無阻的闖入過程,心中頓時升起強烈的懷疑——難道……自己真的被人當槍使了?!
他因對聖女安危的極度擔憂而失去了基本判斷力?
阿德裡安沒有再理會陷入沉思的奧利弗,轉身,臉上重新掛上和煦的笑容,對著林凡微微欠身,語氣充滿歉意與真誠:
“林凡顧問,萬分抱歉,讓你見笑了。奧利弗他……隻是過於擔心聖女殿下的安危,一時情急,言語多有冒犯,絕無惡意。請允許我代表克雷蒙特家族,為他方才的無禮,向您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他頓了頓,湛藍的眼眸中充滿熱情與期待:“為了彌補這份失禮,更為了慶祝我們在北非取得的輝煌勝利,我已在皇宮英靈殿備下薄宴,將於明晚,為顧問您舉行一場正式的歡迎晚宴。屆時,聖殿與皇室的重要人物都將出席。還望顧問務必賞光,也讓我們有機會,一儘地主之誼,展現聖殿,尤其是我們這一派……對東方朋友的開放與善意。”
奧利弗站在一旁,聽著阿德裡安長袖善舞、滴水不漏的言辭,隻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湧上心頭。他感覺自己像個好心辦了壞事、還被當眾訓斥的孩子,憋屈又無力。
最終,他隻能死死咬牙,將那柄已出鞘半截的聖劍“晨曦之誓”,在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中,緩緩地插回劍鞘。
在轉身離開房間的前一刻,他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其中有警告,有不甘,有憤怒,但也夾雜著些許擔憂與困惑。
他開始懷疑,這個東方人或許真的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簡單,而聖殿內部的水遠比他想象的要深!
阿德裡安看了眼奧利弗憤憤離去的背影,隨即轉回頭,臉上的笑容愈發溫和真誠。
房間內那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終於隨著奧利弗的離去而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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