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急促而刺耳的紅色警報聲瞬間炸響,將整個奢華靜謐的駕駛艙淹沒在一片令人窒息的血色光芒之中!
車身劇烈震蕩,那原本如流體般順滑的銀色外殼,此刻發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仿佛一隻無形的巨手正在狠狠揉捏這個脆弱的鐵皮罐頭。
“怎麼回事?!”林凡死死抓住扶手,大吼聲在警報中顯得格外單薄。
駕駛座上,柳師詩那張向來從容嫵媚俏臉,此刻已是一片煞白。
她那精心打理的栗色大波浪卷發一瞬之間便被冷汗浸濕,淩亂地貼在臉頰上。
她那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裡,此刻沒有了絲毫的魅惑,隻剩下源自靈魂深處的、麵對絕對上位捕食者時本能的戰栗與恐懼。
“有東西……有東西鎖定了我們!”她的聲音尖銳而顫抖,雙手在光波控製麵上化作殘影,試圖穩住姿態,但那雙修長的手卻控製不住地發抖,“該死!這種程度的威壓……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一股令人靈魂都要凍結的恐怖意誌,毫無征兆地掃過了這條狹窄的界膜通道!
那股意誌是如此的宏大、冰冷、古老,且充滿了貪婪與戲謔的惡意。
就像是一頭沉睡在深淵億萬年的巨獸,被幾隻誤闖領地的蚊蟲嗡嗡聲吵醒了。
在林凡全力開啟的“界語者”感知中,他“看”到了。
那一幕讓他幾乎窒息。
在通道外那無儘的混沌虛空深處,黑暗像潮水般退去,露出了一隻巨大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完全由枯骨法則和死亡氣息構成的——龍眼虛影!
它緩緩睜開了。
那隻眼睛橫亙在虛空之中,其體積甚至比他們賴以生存的地球還要巨大!
眼眶中燃燒著幽綠色的鬼火,那火焰裡似乎在此刻映照出了銀梭飛車渺小的倒影,正死死地、帶著貓戲老鼠般的戲謔,注視著這輛隨時可能解體的載具。
超越s級!這是……神話級的存在!
“那是……什麼怪物……”林凡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那道目光捏在了掌心,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痛。
“是……骸骨龍神!”
柳師詩絕望地尖叫出聲,她引以為傲的成熟與鎮定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像個無助的小女孩,“那是詭異世界的霸主之一!最古老的死亡邪神!完了……全完了!哪怕隻是它無意識的一句夢囈、一道目光的餘波……也不是我們能承受的!我的界梭擋不住!擋不住的!”
“哢嚓!哢嚓!”
僅僅是目光的注視,銀梭飛車外層那引以為傲的、足以抵禦核爆的暗紅色能量護盾,就開始像被重錘擊中的玻璃一樣,寸寸崩解!
堅硬的特種金屬骨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會被那無形的威壓徹底捏成一團廢鐵,連同裡麵的人一起化為肉泥。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所有人。
在這種超越維度的絕對力量麵前,林凡引以為傲的手段、柳師詩精密的算計、紫瞳的血脈天賦,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如同螻蟻仰望蒼穹。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絕境之時。
就在柳師詩即將崩潰,林凡準備殊死一搏的混亂之中。
“吵死了。”
一道清冷、慵懶的聲音,突兀地,卻又清晰無比地在車廂內響起。
這聲音不大,卻奇跡般地穿透了刺耳的警報聲和外界的能量轟鳴,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後座上。
與前排狼狽不堪、驚慌失措的柳師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依舊保持著那個優雅的坐姿。
她沒有起身,沒有慌亂,甚至連那雙深邃迷人的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
她隻是微微蹙了蹙眉,修長的手指依舊穩穩地端著那杯香檳。
在劇烈震蕩的車廂內,那杯中淡金色的酒液,竟然連一滴都沒有灑出來,依然隨著她指尖的節奏,優雅地晃動著。
這一刻,她不是身處險境的難民,而是高坐在雲端王座之上,俯瞰鬨劇的女王。
白微微偏頭,似乎透過車窗,“看”了一眼虛空中那隻恐怖的巨眼。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