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之時,湖光山色絕美。
蘇秦飾演的伍千裡從部隊回家探親,湖麵上重現了古詩中“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盛景,把傳統東方美學展現得淋漓儘致。
鏡頭下漁舟由遠及近、遠山緩緩出現。
老船夫搖著櫓,伍千裡坐在船頭抱著一個罐罐,目光中透露著回憶和哀傷。
“你的罐罐裡裝的誰啊?”
老船夫的一句話,就透露出在這個時代下生離死彆的常態,老百姓已經司空見慣。
“我哥。”
兩個字。
重逾萬斤。
突然間砰的一聲的,船上的玻璃被石頭砸碎,伍千裡下意識地壓低身體伸手摸槍,展現出一名老兵極其敏銳的危機意識。
但老船夫的一句話,很快就把他拉回現實。
“伍萬裡,你個小砍頭的,回頭讓你爹收拾你!”
伍萬裡?
伍千裡猛地看向河岸,正好與追著小漁船撒歡的弟弟四目相對。
“劉艄子,老子這石頭專打你給我爹告的狀。”
僅此一句,就把少年叛逆、囂張、不服管的性格體現得淋漓儘致。
而他叛逆的資本也很簡單,就是扔石頭扔得準,打水漂打得遠。
這一特長也成為他日後在抗鷹援潮戰場上成為神投手的基礎。
然而接下來一個打水漂的鏡頭,就把易陽千喜折磨瘋了。
“哥,你對打水漂的要求也太高了吧,我頂多隻能打四五十下,可你要求至少打七八十下。”
蘇秦並不急於反駁,而是給他拿出一則新聞。
“以前吉尼斯世界紀錄隻是八十多下的時候有很多人時不時打破紀錄,直到我國一個初中生把紀錄提高到一百多下,然後又經常打出兩百多下。”
“為了能讓你把水漂打得更多更遠,我還特地給你做了一些專門用於打水漂的石塊,你試試。”
易陽千喜將信將疑地接過那疊呈現八塊花瓣的石塊,用力朝水麵上一扔,石塊在水麵上打水漂的次數果然激增,眼看就要突破八十次。
他震驚地端詳著手中的石塊,驚訝道:“還能這麼玩?隻是改改形狀就能讓次數增加這麼多?”
蘇秦理所當然地說道:“任何一種自然現象裡麵都包含著科學,這種八花瓣石塊就能很顯著地提升你打水漂的次數和距離。”
“打水漂這個鏡頭雖然簡單,但是它對你後麵的神投手人設至關重要,所以你必須練好。”
“我會安排一台攝影機專門跟拍,直到你打出合格的水漂,直到你做出令我滿意的表演。”
給他安排好拍攝任務之後,伍千裡繼續去指導其餘的鏡頭。
多場景同時拍攝他已經駕輕就熟,加上王平這個副導演在他的調教下可堪大用,這也是他的電影拍攝進度總能遠超其他導演的重要原因。
等到易陽千喜打水漂的戲份拍好,正好夕陽西下,最適合拍攝兒子與父母重逢的戲份。
長長的河堤上,伍萬裡一邊喊一遍狂奔。
“爹~~~娘~~~我哥回來了。”
鏡頭隨著他的奔跑推進、切換,看著他從河堤跑到棧橋,一直追著他來到一艘漁船跟前。
“一對枯瘦如柴的老漁民愣愣地站在船頭,眼神中既有對二兒子打仗歸來的歡喜,又有看到那隻骨灰盒後的恐懼和憂傷。”
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傷亡3500萬,多少村莊百戶不存一,多少地區家家掛素縞。
幸的是二兒子回來了。
悲的是大兒子被二兒子捧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