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秦的這句話。
辦公室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甚至連空調開到了最大風力也仿佛失去了作用，空氣粘稠得讓人喘不過氣。
肖湘感覺自己像是站在即將決堤的洪水前，眼睜睜看著巨浪滔天，卻無能為力。
她看著蘇秦，這個一手創立天際文化、在資本和創作的風口浪尖搏殺至今的男人，此刻的背影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顯得有些孤寂。
一直以來，他一次次麵對敵對資本的絞殺，一次次在絕境中求生。
現在不會是第一次，更不會是最後一次。
“蘇總，我們……要不要先發個正式的道歉聲明？或者……暫時下架這三部劇以平息眾怒？”
她艱難地開口。
這是最保守、也是最無奈的選擇。
犧牲三部劇的口碑和短期收益，換取喘息之機，等待風頭過去。
但這也無疑等於承認了那些汙蔑。
蘇秦個人的聲譽和天際文化的品牌價值將遭受難以估量的重創。
就在肖湘話音落下的瞬間，一直沉默的蘇秦動了。
他沒有回答肖湘的提議，甚至沒有再看那台發出不詳紅光的平板一眼。
隻是徑直走向那麵巨大的環形落地窗，步伐沉穩，沒有絲毫猶豫。
然後猛地推開麵前的窗戶。
“嘩——”
恒店影視城特有的喧囂夜風，猛地灌了進來！
清涼的感覺瞬間衝散了辦公室裡凝滯且壓抑的焦慮感。
風撩起蘇秦的衣角，也吹得獵獵作響。
窗外，抬頭不見青天，唯有烏雲片片。
被吞噬的陽光，一如他正在經曆的黑暗。
肖湘被這突如其來的強風吹得眯了眯眼，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西裝，有些愕然地看著蘇秦的背影。
蘇秦轉過身，麵朝著肖湘。
他臉上依舊沒什麼激烈的表情，但那雙深邃的眼眸裡，卻燃起了某種肖湘從未見過的、近乎熾烈的光。
那不是憤怒的火焰，而是一種……
冰冷的、帶著絕對掌控的自信和興奮？
像一頭蟄伏的猛獸，終於嗅到了真正獵物的氣息。
“慌什麼？”
“遊戲才剛剛開始。”
蘇秦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風聲，
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心頭一凜的平靜力量，像冰層下湧動的暗流。
肖湘怔住了。
難道這是老板故意為之，他早有預判，而且還有後手？
蘇秦沒有理會她的愕然，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點了幾下，似乎在調試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