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彧回過神來，收斂了有些過激的情緒。
“其實也沒什麼。”他恢複了慵懶的坐姿，“那天，我為了跟她合作，談起了我是從實驗室跑出來的事情。”
或許是因為剛才情緒激動，他現在收斂了情緒後，就沒有了興致東扯西扯，直接了當地說道：
“一開始她看起來似乎也不是太感興趣，直到我提起了你！”
戚彧的目光落在宜蘇的臉上，輕笑了一聲，“我提起，我跟你在同一個實驗室裡。”
“結果她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她應該是認識你，或許以為你早就死了，而且並不知道你是被哪個組織抓走、變成了實驗體。”
“至於她的身份，跟你到底有什麼關係，那我可就不清楚了。”
“好了，我說完了。”
戚彧攤開手掌，一副‘再多我也不知道’的樣子。
宜蘇接著問道：“你跟她達成了什麼樣的合作？”
“沒什麼，隻不過是相互幫助，以後有什麼‘不死樹’的消息，就互通一下，一起報仇罷了。”
戚彧輕笑一聲，“宜蘇，你要不要也一起？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仇，我記得。”宜蘇看了他一眼，“有什麼事情，我會看情況通知你。”
“但是這僅限於此，我沒興趣擴展勢力，更沒有興趣統治人類。”
戚彧笑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怎麼可能統治人類。”
就算有，那又怎麼樣呢？
強者為尊，詭怪強大，憑什麼偏偏要低人一等？
“我隻不過是想讓我們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我不喜歡躲躲藏藏。”
他是變成了詭怪那又怎麼樣呢？但並不是他的錯！
是那個組織的錯！
他現在，連回家給父母上墳都需要偷偷摸摸的！
“我現在聚集起來的詭怪，都是希望自己能光明正大活著，並不是那些嗜血殘暴的詭怪！還有就是那些跟我們一樣遭受著實驗痛苦的詭！”
戚彧目光變得陰鷙，身上的黑氣繚繞。
“我也並沒有想要傷害無辜的人類。”
至於那些罪大惡極的，死了就死了，他們幫忙解決，還不用浪費時間，甚至不用浪費土地……
宜蘇這些年失去記憶，幾乎變成一個冷漠沒有感情的機器，難道他就沒有傷過任何人？
“詭怪隻會給大眾造成恐慌……”許霧低聲說道。
“但是他們沒見識！”戚彧嗤笑一聲。
許霧望著戚彧眼底夾雜的瘋狂，更明白為什麼要有詭異事件處理部門了。
一個人若變成了詭怪，就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哪怕他的理智依舊還在，但終究是會被汙染，潛移默化一般地讓他變得乖戾，最後依舊逃不過失控。
就像阿婆說的那樣，詭怪終究會走向失控。
……
回到家後，許霧開始思考起另外一件事情：“阿婆說，她見過跟小桐很相似的情況想要見一見小桐，確定情況。”
“你說……我們要讓阿婆見小桐嗎？”
宜蘇思索一會兒，“見。”
“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先見見那位……明女士。”
許霧搖頭，“可是，阿婆應該是不會見你的。”
這一點從這幾次她去見阿婆的時候，就能感受到阿婆的態度。
“見或者不見應該取決於我。”宜蘇對她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