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一問,鄭三強頓時結巴起來。
他四叔會配製效果不錯的土炸藥,還會打造獵槍,
可也早有嚴格規定,小輩們絕對不準碰這些危險東西,更彆說用來做事了。
也正因為這規矩在那擺著,四叔這麼一問,
鄭三強的舌頭像是打了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話。
四叔見他這副模樣,頓時笑罵起來:
“有什麼事直說就是了,什麼時候學的這麼慫?磨磨蹭蹭的,不像我鄭家的小子。”
鄭三強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抬頭看著四叔說道:
“四叔,您給我一些土炸藥,再拿一支獵槍!我在前頭那條山上,
發現了一個野狼群,想過去碰碰運氣。”
話剛說完,他自己都覺得聲音有些發顫,
畢竟這話裡藏著幾分不實——他要這些東西,根本不是為了打狼。
四叔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下,
接著立馬笑開了花,眼角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
“三強,你什麼時候學會給你四叔開玩笑了?
就你這身板兒,動一動就氣喘籲籲。
還敢去埋炸藥、襲擊狼群?開什麼玩笑!”
在四叔眼裡,鄭三強從小就沒什麼膽子,
彆說麵對一群野狼,就算是單獨遇到一隻成年野狗,都得繞著走。
鄭三強見四叔不信,頓時著急起來,臉都漲紅了:
“四叔,人常道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軟柿子了,早就厲害多了,
不信您可以問問三兒,他都能作證!”
鄭三強的四叔聞言,鼻孔裡輕輕哼了一聲,語氣裡滿是不屑:
“問他?你倆從小就合穿一條褲子,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他說的話能信?問他還不如不問,白費口舌。”
四叔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樣的心思沒見過,
鄭三強和三兒那點小把戲,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鄭三強看四叔油鹽不進,不管自己說什麼都不鬆口,
就知道軟磨硬泡沒用,立馬假裝變臉,臉上露出一副委屈又決絕的神情。
他從隨身帶的布袋子裡,小心翼翼掏出一小袋錢,遞到四叔麵前,
聲音帶著幾分刻意裝出來的哽咽:
“四叔,這是您之前托我幫您保管的養老錢,
我現在把錢還給您,往後,我就不給您養老了。”
鄭三強說完,還特意擠了幾滴鱷魚淚,順著臉頰往下掉,
接著又從身後的背袋裡,又拿出一小袋錢,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四叔,這一小袋錢是我自己攢的,算是孝敬您的。
既然不能給您養老,就多給您拿點錢,您往後日子能過得舒坦些。
要是我運氣不好,被山裡的野豬撞死了,您記得去給我報仇就行。”
鄭三強的四叔終究是心軟,看著自己從小疼到大的侄子,
哪能真忍心讓他赤手空拳去山裡冒險——哪怕他嘴上說著不信鄭三強打狼的話,
心裡還是怕侄子真的出事。
他沉默了幾秒,重重歎了一口氣,沒再反駁,轉身就往屋裡走。
等他從屋裡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大包用油紙裹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