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頭發花白、額角布滿皺紋的老工人率先站起來,
他的背有些駝,說話時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憤懣,
“我們都三個月沒發工資了,家裡娃子的學費湊不齊,上個月連買煤的錢都沒有,老伴兒凍得直咳嗽,
您說說,這日子還怎麼過?
彆又是來走馬觀花看一眼,說幾句漂亮話就走啊!”
老工人的話一出口,其他工人也紛紛附和:“
是啊,高副局長,之前來的領導都說要幫我們,結果呢?
走了一個又一個,我們的工資還是沒著落!”
“家裡的米缸都快空了,再這樣下去,真要喝西北風了!”
高副局長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他下意識地推了推眼鏡,正要開口打圓場,卻被衛國搶先一步。
衛國上前兩步,緊緊握住老工人粗糙的手——
“大叔,我叫衛國,從今天起,由我來接手向陽廠的整改工作。”
衛國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沒有半分官腔,
“您放心,我不是來看看的,是來跟大夥一起把廠子盤活的。
工資的事,我心裡有數,下周先給大夥發半個月的工資,
剩下的,等咱們出了產品,拿到回款就立刻補上,絕不拖欠。”
這番實在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
老工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原本緊繃的表情漸漸緩和,眼神裡的怨懟也消散了不少。
有個年輕些的工人小聲嘀咕:
“這次該不會又是騙人的吧?”旁邊的老工人輕輕碰了碰他的胳膊,搖搖頭說:
“先看看再說,這位領導說話倒不像之前的人那麼虛。”
衛國沒有在意工人的小聲議論,跟著高副局長往裡走。
廠區裡的景象比門口還要糟糕:
荒草幾乎沒過膝蓋,有的地方還積著雨水,形成一個個小水窪,倒映著灰蒙蒙的天空。
生產車間的玻璃窗碎了大半,剩下的幾塊也布滿裂紋,
風一吹,窗框便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像是隨時會散架。
車間門口的水泥地上,還散落著幾塊破碎的玻璃碴,
旁邊堆著一堆廢棄的零件,鏽跡斑斑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後院那間塌了一半的倉庫,隻用幾根歪歪扭扭的木棍勉強支撐著,
木棍上還纏著幾根破舊的繩子,像是在苦苦支撐著最後一口氣。
倉庫門虛掩著,裡麵的紙箱堆得亂七八糟,有的已經受潮發黴,
長出了綠色的黴斑,隱約能看到紙箱上“人參蜂王漿”的字樣——
那曾是向陽廠最風光時的拳頭產品,當年在市場上供不應求,甚至還遠銷香港。
“衛同誌,你也看到了,這廠子早就爛透了。”
高副局長重重歎了口氣,聲音裡滿是無奈,
“門口老工人們的怨言不是沒有道理。
之前局裡也派過兩任領導來整改,第一任來了沒到十天,就以身體不適為由申請調走了;
第二任倒是堅持了一個月,可最後還是因為無力扭轉局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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