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王忠林攥著厚厚一遝銷售協議,
亦步亦趨跟在衛國身後,臉上堆著掩飾不住的欽佩:
“衛廠長,您這招真是太高明了!
以前咱們求著經銷商拿貨,不僅得好言好語哄著,還得給他們賒賬,
現在倒好,他們擠破頭搶著簽協議、預交款,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全行業都得羨慕咱們向陽廠!”
衛國腳步沒停,隻是微微頷首,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剛才開會時,王忠林的小動作他全看在眼裡——
那家夥趁經銷商討論間隙,頻頻拉著幾個人到角落嘀咕,
嘴皮子不停動,眼神裡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算計,不知道憋著什麼壞主意。
王忠林見衛國沒接話,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訕訕地收回目光,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王忠林就褪去了人前的恭順。
他往辦公椅上一癱,舒舒服服地把腿翹到辦公桌上,皮鞋跟在光滑的桌麵磕出輕響。
接著,他拿起電話,指尖熟練地撥出一個熟記於心的號碼。
電話接通前的兩聲響鈴裡,他還特意對著話筒用指甲彈了兩下,像是在傳遞某種隱秘的信號。
很快,聽筒裡傳來一道嬌媚入骨的聲音:
“王哥,你怎麼這麼久不聯係人家呀,人家都快想你想瘋了!”
王忠林被這聲音勾得心裡發癢,撲哧一笑,語氣輕佻:
“哦?哪裡想我呀?是上麵的嘴想,還是下麵的想?”
“王哥你真壞!”電話那頭的人帶著嗔怪的笑意,
“哪兒想,你過來不就知道了?”
“行,那你在家洗白白、弄香香等著,我馬上到,今天給你帶兩個驚喜。”
王忠林掛了電話,
事後衛國才從郭福田那裡得知,這個女人名叫汪細鳳,是廠裡抓銷售的副廠長。
她和王忠林是同一批進銷售部的老同事,
憑著出眾的相貌和活絡的手段,常年霸占銷冠位置,後來才被提拔為副廠長。
王忠林揣上剛簽好的銷售合同,抓起外套就往門外走,
腳步匆匆,像是怕晚了一步就錯失什麼。
汪細鳳現在住的房子,是她前夫留下的——她前夫本是輕工業局的普通乾部,
婚後沒幾個月就發現汪細鳳作風不檢點,
為了儘快和她撇清關係,連房子都沒要,收拾了幾件衣物就淨身出戶。
從那以後,這裡就成了汪細鳳的獨居住所。
王忠林風風火火趕到汪細鳳家,剛敲了兩下門,門就“哢嗒”一聲開了。
他抬眼一看,瞬間挪不開目光——汪細鳳剛從浴室出來,
臉上泛著水潤的桃花色,一頭大波浪披肩發被吹風機吹得蓬鬆柔軟,
身上裹著一件絲質睡袍,領口鬆垮地露出精致的鎖骨,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香水味,混雜著沐浴後的清香。
王忠林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把將汪細鳳扛在肩上,大步往臥室走。
汪細鳳掙紮著,用粉拳輕輕捶打他的後背,聲音又軟又糯:
“討厭,你先去洗個澡嘛。”
“來不及了,下次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