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福田立刻收斂了神色，從口袋裡掏一個小本子，
借著保安的手電筒光，翻到記滿數字的那一頁：
“查出來了！王忠林的發貨記錄裡，有十二筆訂單的數量和倉庫出庫量對不上，
少了足足五十六箱！倉庫管理員還告訴我說，
汪細鳳最近總跟著王忠林去倉庫，有時候還會單獨進去待半個多小時。”
手電筒的光落在本子上，那些錯位的數字像一個個刺眼的證據，將王忠林的貓膩徹底撕開。
衛國接過本子，指尖在“五十六箱”那行字上頓了頓，隨即抬頭對郭福田說：
“你現在讓保安師傅把這三個混混送到派出所，讓民警問問他們王忠林和汪細鳳的落腳點；
另外，你聯係一下市裡的工商局，
明天一早，咱們一起去查王忠林常去的那幾個倉庫，說不定能找到剩下的假貨。”
“好！我這就去辦！”
兩個保安立刻架起地上的混混，押著他們往派出所的方向走。
第二天一早，衛國就帶著工商局的工作人員和廠裡的保安，找到了王忠林租在城郊的小倉庫。
倉庫的門是鎖著的，可透過窗戶縫，能看到裡麵堆著不少貼著“向陽廠人參蜂王漿”標簽的箱子。
工作人員撬開門鎖，進去一看，五十多箱假貨整整齊齊地堆在裡麵，
旁邊還放著灌裝機和幾桶廉價糖漿——證據確鑿。
當天下午，派出所就傳來消息，
王忠林和汪細鳳在火車站被抓了，兩人正準備拿著賣假貨的錢逃往外地。
麵對民警拿出的證據，王忠林一開始還想狡辯，
可當看到倉庫裡的假貨、混混的供詞，還有銷售記錄上的漏洞時，他終於癱坐在椅子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三天後，向陽廠門口貼出了公告，把王忠林私製假貨的事一五一十地寫了出來，
還附上了賠償方案——所有買到假貨的顧客，
憑購買憑證可以到廠裡領取雙倍賠償，或者兌換等量的正品人參蜂王漿。
公告欄前圍滿了人，有之前買過假貨的顧客，也有附近的居民，看完公告後，沒人再抱怨，反而有人說：
“向陽廠敢把事攤開說，還主動賠償，這才是正經廠子該做的事！”
張華國的副食店也恢複了往日的熱鬨。
他把向陽廠的賠償款一一退給顧客，還免費送了幾瓶正品人參蜂王漿給那位生病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兒子專門跑來店裡，握著他的手說：
“張老板，之前是我們太急了，錯怪你了，以後我們家的東西，還來你這買！”
向陽廠的生產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車間裡的機器重新轉了起來，工人們的臉上又有了笑容，郭福田每天都會去倉庫和車間轉一圈，生怕再出什麼紕漏。
衛國則忙著改進廠裡的管理製度——
原材料領取要簽字、空白標簽專人保管、每筆發貨都要跟經銷商核對，
還在廠裡設了“質量監督崗”，讓職工們互相監督。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妻子在客廳裡輔導女兒妞妞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