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長，我是認真的，跟您說的都是真心話。”
衛國語氣堅定，眼神裡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
黃副省長見他神色嚴肅，不似作偽，這才收住笑容，認認真真地打量了衛國片刻。
衛國迎著他的目光，又重複了一遍：“省長，我是真的想從政。”
直到這時，黃副省長才確信衛國說的是真心話，
也不再追問他想從政的緣由，而是低頭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
“前二年叫你從政，你堅決不乾，現在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我手裡剛好有兩個空缺的位置。
一個是你舅舅黃振康他們的公社，現在已經更名為黑龍鎮，那裡還缺一位鎮長；
另一個是銅陵市，缺一個負責抓經濟的副市長。你想選哪個？”
衛國沒有絲毫猶豫，略一思索便回答：
“既然想從政，我就想從最基層做起，那就去黑龍鎮吧。”
“好。”
黃副省長點點頭，“這次給你安排高規格待遇，
我讓省委組織部的顧老送你過去，再讓老張也一起去，給你坐鎮撐撐腰。”
“老張就留在供銷社吧。”
衛國急忙擺手，“供銷社那一攤子事離不開老張，而且眼下我還不想放手供銷社的工作。”
黃副省長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隻覺得越來越看不透他——
放著副市長的高位不選，偏要去基層鎮裡，還對一個供銷社如此看重。
但他也沒有多問，隻是斟酌著說道：
“那這樣吧，讓黃坤跟你一起去黑龍鎮。黃坤有些身手，你們倆在一起，我也能放心些。”
見衛國點頭同意，黃副省長又補充道：
“你回去準備一下，下周一到我這裡集合，到時候讓顧老送你過去。
需要注意的事項，路上顧老會跟你詳細說。”
……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一。
衛國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黃副省長的辦公室，
剛一進門，就看到一位頭發花白、精神矍鑠的老人坐在沙發上，正是省委組織部的顧老。
他急忙上前，恭敬地打招呼：“顧老，不好意思，勞您大駕了。”
顧老笑著擺了擺手，又看向一旁的黃副省長，打趣道：
“彆不好意思，我有種預感，在今後的幾年裡，恐怕還得多次送你上任呢。”
衛國正想再說些什麼，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黃坤急匆匆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他一見到衛國，就不由分說地把他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勸道：
“你瘋了？去那鳥不拉屎的黑龍鎮做什麼？
能鍛煉人的地方多了去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你要是不去，我也就有理由不下鄉了。”
“我必須去，而且你也不準以任何理由提前調回來。”
衛國的態度十分堅決，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黃坤本以為自己能說動衛國，卻沒想到他下鄉的決心竟如此堅定，簡直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
他還想再勸，卻被黃副省長的眼神製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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