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副鎮長這麼一問,翟世昌也不明白就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不確定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他當時說得挺肯定的,但我心裡也沒底。
不過他給我寫了欠條,還簽了字,應該不會騙我吧?”
王副鎮長長長地歎了口氣,靠在沙發上,眼神有些陰沉:
“我覺得這事可能性不大,衛國說不定就是在敷衍你,想把你打發走。
依我看,還是從財政所把那120萬水利款弄出來靠譜,隻要能把錢弄到手,不僅能給你還賬,咱們還能從中賺一筆。”
說著,他就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財政所的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接電話的不是焦所長,而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王副鎮長皺了皺眉頭,對著話筒不耐煩地問:
“你們焦所長呢?讓他接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找他。”
那個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
“王副鎮長,焦所長不在辦公室,他早上跟鎮辦公室的黃坤主任一起下鄉去了。”
王副鎮長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
“知道他們去乾什麼了嗎?去哪個村了?”
女孩子想了想,說道:
“我聽焦所長臨走前說,好像是到各村委去發修水渠的補助款了,具體去哪個村我也不清楚。”
王副鎮長“啪”地一聲掛了電話,臉色鐵青得像要滴出水來。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被震得跳了起來,茶水灑了一地:
“這個衛國!簡直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居然把120萬水利款全部發下去了,一點餘地都不留,這是斷我們的活路啊!”
他氣得在屋裡來回踱步,嘴裡不停地罵著衛國,眼神裡滿是憤怒和不甘。
翟世昌也慌了神,肥臉上的肉都在哆嗦,他站起身,走到王副鎮長身邊,聲音帶著哭腔說:
“王副鎮長,這可咋整啊?錢都發下去了,衛國又說一周後給我40萬,可我現在就快被債主逼死了,
要是一周後他拿不出錢,我可就真的沒活路了!您快想想辦法,再幫我想想辦法啊!”
就在兩人急得團團轉,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夏書記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他顯然已經知道了水利款被發下去的消息,臉上卻沒有多少慌亂,反而帶著一絲胸有成竹的陰鷙。
他看到王副鎮長發怒的樣子和翟世昌焦急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慌什麼?不就是錢被發下去了嗎?他衛國想當清官,也得看這黑龍鎮是誰的地盤。
錢發下去了,未必就收不回來;他想查那80萬飯錢,咱們也能讓他查不下去。”
王副鎮長看到夏書記,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走上前,急切地問道:
“夏書記,您有啥高招?快說說!隻要能把錢弄到手,或者讓衛國彆查飯錢的事,您說怎麼乾,我們就怎麼乾!”
翟世昌也連忙點頭,眼裡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