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廳的黨廳長,從崔副省長哥哥那裡什麼也沒審出來,
翻來覆去還是看大門人說的幾句話。
沒辦法,他隻能把崔副省長請了過來。
崔副省長進來時,黨廳長先把書記員和所有閒雜人員請了出去,辦公室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黨廳長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遞向崔副省長。
“老崔,你怎麼看這件事?”
黨廳長先開了口,語氣裡帶著幾分困惑,
“自從我到了公安係統,辦過不少案子,卻從沒見過這麼稀奇古怪的事。
就像你哥說的,這麼多鋼筋和水泥,要想運走,總得有人有車吧?
可工地現場根本沒發現新鮮的車轍印和人的腳印,你對這案子怎麼看?”
崔副省長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先給黨廳長點上煙,隨後才給自己點上。
他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
“這個案子其實也好破,突破口就兩個人。
一個是看大門的,不過我估計他的可能性不大,他沒這個能耐。
最大的嫌疑人,應該是衛副省長。”
停頓了一下,崔副省長又接著補充:
“這麼說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批價值一百萬的鋼筋裡,有五十萬是動用了衛副省長經手、用於冷鏈建設的物資。
今天下午我命人把水泥和鋼筋運到工地後,他說不定是記恨這件事,就動了手腳。”
黨廳長聽完崔副省長的話,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
門外的乾事聽到動靜,立刻應聲走了進來。
“你去查一下衛副省長,”黨廳長沉聲吩咐,
“重點查他今天下午3點以後到晚上10點這段時間的通話記錄、見過的人,還有活動軌跡,務必查得仔細些。”
要知道,這批鋼筋和水泥是今天下午3點左右,崔副省長才下令運到工地上的,
到了晚上10點左右就不見了,這段時間正是關鍵。
那位乾警麵無表情地應了聲“是”,轉身走了出去。
半個多小時後,他再次回到辦公室,手裡拿著幾張紙,遞給了黨廳長。
第一張紙是從郵政局打印出來的通話記錄,上麵清晰顯示:
衛副省長在指定時間段內隻打出過兩個電話,而且都是打給下麵的兩個鄉鎮。
乾警已經聯係過這兩個鄉鎮接電話的人,確認沒什麼可疑之處。
第二張紙是關於衛副省長接待人員的記錄,上麵一片空白。
這段時間裡,衛副省長並沒有接待任何人。
第三張紙則詳細記錄了衛副省長的活動軌跡:
下午上班後,他一直在辦公室裡,直到下班都沒出去過;
下班後,他和黃坤、常西月兩個人一起去了一家小餐館吃飯,
最後喝到醉酒,被人送回了家。
乾警的調查做得十分細致,甚至連省政府大門的值班阿姨都詳細詢問過,所有信息都有記錄可查。
黨廳長逐頁看完這些材料,隨後把紙張遞給了崔副省長。
崔副省長接過紙,快速瀏覽一遍後,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怎麼可能?”他語氣急促,帶著幾分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