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冷?”
“穿成這樣怎麼可能冷?”薑西嗔笑。
後院的人行道早就清理出來了,不過她喜歡聽踩雪的聲音,專門挑有積雪的地方走。
出來之前,況野準備了帶護耳的帽子,跟披肩差不多大的圍巾,還有皮夾棉的手套,她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眼睛,一點冷風都感覺不到。
薑西聽著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回到了上學的時候,自從去了海角省她就再也沒見過雪,現在想想還挺懷念的。
她彎腰攥起一團,抬手就往身後扔,結果雪球歪得不行,離況野起碼差了半米多。
薑西被自己逗笑了,這準頭,連點雪沫子都沒濺到。
她馬上又捏了一個,這回瞄準之後才出手,結果使大勁兒了,連人帶球一起扔出去了。
雪地上砸出一個長條的桶,大概有她兩個半那麼大。
況野嚇了一跳,還沒過來就聽見薑西清脆的笑聲。
“哈哈哈哈,快拉我起來,穿這麼多像烏龜一樣!”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她能以一敵二還能庇護一個曲黛黛,沒想到現在功底退化這麼多。
況野單膝跪地,直接把人抱起來,沒想到薑西剛支棱起上半身就帶著兩顆雪球撲過去。
他笑著放鬆身體,雙手護著薑西,放任自己向後倒去。
厚實的積雪就像鬆軟的床墊,輕鬆包裹住兩個人。
幾粒雪落在況野的睫毛上,好似就在上麵安了家,薑西抬起手又放下,戴著手套實在不方便。
想了想,她拉下臉上的圍巾……
況野看著那抹嫣紅慢慢靠近,然後溫熱落在他眼睛上,雪花融化在她唇齒間。
“好了,清掃完畢。”
薑西捧著他的臉打量一番,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正要起身,腰間的手卻忽然用力,她跌回他胸前,微涼的雙唇貼在一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薑西隻覺得越來越熱,唇分的時刻她才意識到兩個人躺在冰天雪地裡。
她忽然笑問:“怪不得給我穿這麼多,是不是蓄謀已久?”
況野也笑了,又親了一下才道:“你說是就是。”
“好啦,快起來,不是說要去看樹屋嗎?”
況野隨手一撐就坐起來,連帶著薑西一起,重新幫她戴好帽子、整理圍巾,依然隻露出一雙眼睛。
“走吧。”他伸出右手。
薑西把左手拍上去,雖然兩人都戴著手套,幾乎感覺不到對方的手指,但況野依然穩穩把人牽著。
遠處,不拆隔著玻璃看兩人在外頭玩雪,內心兩隻小狗在激烈拉扯。
一個在說——它可是堂堂西伯利亞雪橇犬,玩雪居然不帶它。
另一個在說——忍忍吧,是玩雪重要還是戶口重要?
冷豔優雅地過來,施舍了一條小魚乾放在窗台上。
傻弟弟吃飯吧,彆看了,情人眼裡隻有西施沒有燈泡,在這盯到海枯石爛你爹也不會讓你打擾他談情說愛。
大爺慢悠悠地過來,昂首挺胸從狗子麵前經過,老板可是邀請它同去了呢,隻不過外頭實在凍腳它才婉拒了,比起無人問津的狗,它的優越感杠杠滴。
不拆化悲憤為食欲,連乾兩大碗,吃完飯就衝進前院,把靜謐的雪景造得亂七八糟。
大美人在後院玩,它就在前頭玩,哼,它才不稀罕!
世界聽見了嗎,它!不!稀!罕!
後院裡,不到一百米的路兩個人走了十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