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玄走出院子,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村口的大槐樹下,佑安和佑寧正戴著孫玄給的小軍帽,神氣活現地向小夥伴們炫耀。
看到孫玄走來,兩個孩子立刻飛奔過來。
"小叔!小叔!"
孫玄一手一個抱起他們:"走,回家幫太奶奶收拾東西去。"
孫佑安小手摟住孫玄的脖子,"小叔,去城裡你能給我買冰棍吃嗎?"
"買,管夠!"孫玄笑道,"不過得聽話才行。"
兩個孩子立刻保證會聽話,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孫玄耐心地回答著,心裡被幸福填得滿滿的。
回到院子裡,齊奶奶已經收拾出了兩個大包袱,正在往裡麵塞自己醃的鹹菜和曬的乾菜。
"齊奶奶,您這是要把整個家搬過去啊?"孫玄哭笑不得。
"你懂什麼,"齊奶奶白了他一眼,"這都是好東西,城裡買不著。"
孫玄無奈地搖搖頭,幫著打包,齊老爺子則換上了一身嶄新的中山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連胡子都修剪過了,看起來精神矍鑠。
"齊爺爺,您這一打扮,年輕了十歲!"孫玄由衷地讚歎。
齊老爺子得意地捋了捋胡子:"那是。不能給你丟人不是?"
佑安和佑寧也換上了乾淨衣服,小臉洗得白生生的,像兩個瓷娃娃。
齊奶奶最後檢查了一遍門窗,鎖好大門,一家人浩浩蕩蕩地上了吉普車向村口駛去。
隨著吉普車緩緩駛出村子,孫玄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養育他的地方。
他知道,等再回來時,他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而是有了自己的小家。而無論走多遠,這裡永遠是他的家,給他最溫暖的牽掛。
吉普車在鄉間土路上顛簸前行,載著一家人的歡聲笑語,向著縣城的方向駛去。
開著吉普車的孫玄走了一半路,才想起今天回村裡忘了去大伯和三叔家給他們說自己要結婚的事,但這會返回也不合適了,孫玄想著明天再回去一趟吧。
吳書記的吉普車孫玄暫時沒有想著給他還回去,最近他還需要用一下吉普車,畢竟吉普車比摩托車要好很多。
五月的陽光溫柔地灑在縣城的小院裡,槐花的香氣隨著微風輕輕浮動。
孫父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粗糙的手指捏著一塊光滑的木頭,正用一把小刀細細地雕刻著。
陽光透過院角那棵老槐樹的枝葉,斑斑駁駁地灑在他身上。
他的膝蓋上鋪著一塊藍布,上麵散落著木屑和幾件半成品的玩具,一隻缺了腿的小木馬,一個還沒安輪子的小車。
孫父眯著眼睛,拇指輕輕撫過小木馬背上的毛刺,又用刀尖小心地刮了刮。
"這馬腿得安結實點,佑安那孩子勁兒大,上次做的那隻沒兩天就讓他給掰斷了。"
孫父自言自語道,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從胸腔深處發出來的。他拿起一根細木棍,比了比長短,又用銼刀磨圓了頭。
孫父抬頭望了望天色,太陽已經高高掛在天空了。
他放下手中的活計,用粗糙的手掌擦了擦額頭的汗,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院外。
"按理說該到了啊..."孫父喃喃道,皺紋密布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焦慮。
孫父重新拿起那塊木頭,繼續雕刻起來,他的手指關節粗大,布滿了老繭和細小的傷痕,可動作卻出奇地靈巧。
刀尖在木頭上遊走,木屑簌簌落下,漸漸顯出一匹小馬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