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李驍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洛羽，旋即又有些釋然道：“也是，雲上樓失聯那麼久……”
李驍斟酌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組織好語言，道：“靈修就是靈氣修行者。按他們的說法，吸納天地靈氣，修煉自身靈能，是為靈修。”
修煉靈能？聽到這個詞洛羽微微一愣，而後卻想起了自己丹田中的塔羅牌，下意識問道：“那我們也能夠和他們一樣……”
“彆想了……”李驍直接打斷洛羽，望著篝火的目光中有些許恐懼，又有些許迷茫。
“你是沒見過靈修有多強，見過你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聽著李驍的話，洛羽突然想起鷹落崖上揮劍的女人。
那閃爍的劍光和飛舞的項圈是自己無儘的噩夢。
她會是靈修麼？
如果這就是靈修，那靈修是否就是和自己一般，覺醒了異能的人類？
眉頭微蹙，心中還有許多問題，可洛羽卻沒有著急詢問李驍。
自己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清楚，問得急了，就容易暴露自己的底細。
雖然眼前的孩子們看起來人畜無害，但洛羽向來很小心。
“沒人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隻知道他們很強大，超級強，他們把鎮子上的資源都集中起來，又定了很多規矩，不遵守他們的規矩，就沒辦法活下去……”
李驍給洛羽介紹了古鎮的一些規矩，又開始談起了古鎮這些天的發展，談起了附近的山川地理。
洛羽聽得很認真。
很多東西，像山河走勢，像鳥獸蟲蛇，在過去隻是景點沿途可有可無的風光，但如今，卻可能是關於生死的寶貴經驗。
嗶嗶啵啵的木柴跳出點點星火，在李驍的講述中，眾人一起吃過了晚餐，孩子們在李驍的催促下各自回房間睡覺。
院子裡隻剩下洛羽和李驍兩人，李驍起身開始收拾餐具。
每個碗都吃得乾乾淨淨。
李驍又把大鍋和勺子也摳乾淨舔乾淨，才用井水一並衝洗。
“三餐都是這樣嗎？”洛羽問道。
“兩餐。”
李驍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又繼續洗碗。
“古鎮裡，每個人都要出去狩獵才有飯吃。實力不夠，就得挨餓。”
碗洗乾淨了，李驍一個個整齊地擺在屋簷下的架子上。
架子空了半邊，李驍目光複雜。
“像我們這樣子的，能活下來就不錯了。”
狩獵？聽到這個詞洛羽愣了一下。
想到剛剛李驍言語之中對於山林的熟稔，洛羽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們……你們會經常外出？離開古鎮的範圍？”
聽到洛羽的問題，李驍也有些驚訝，眨了眨眼道：“你們雲上樓不用外出狩獵？那這麼多人吃什麼？”
……
院子裡更安靜了，隻有些許蟬鳴，以及房門的縫隙中那淺淺的鼾聲。
洛羽突然意識到，雲裡古鎮和雲上樓，似乎完全不一樣。
在這裡，外出探索才是常態。
想到這，洛羽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急急問道：“李驍，你們會去鷹落崖下麵嗎？你知道鷹落崖下是什麼地方嗎！”
“鷹落崖下？”
“嗯。”
“鷹落崖下好像是出雲穀。”李驍思索片刻，才有些不確定道。
出雲穀！
洛羽雙眼一亮。
出雲穀洛羽知道，是雲裡古鎮附近的一處著名的景區，以水汽繚繞，雲蒸霞蔚聞名。而這一切的原因，在於出雲穀中到處都是泉眼，到處都是水流。
如果姚薇落入水中，那會不會有活下來的希望？
“你之前問起的那個女孩從鷹落崖……”看著洛羽不斷變化的臉色，李驍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
“嗯。你能帶我去出雲穀嗎？”洛羽看著李驍，仿佛看著救命的稻草。
李驍卻搖了搖頭。
“去往出雲穀要繞過流雲溪，光是路途就要兩天的時間，我去不了。”
洛羽剛活絡起來的心思又冷了下去。
沉默了片刻，洛羽又不死心地問道：“古鎮其他人呢？你說的靈修呢？他們能去嗎？”
“據我所知，古鎮目前還沒人去到過出雲穀。”
李驍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道：“洛羽，去往出雲穀路上沒有其他建築可以容身的。你懂我的意思嗎？出雲穀，屬於誰也到不了的地方。”
洛羽明白李驍的意思。誰也無法在山林中過夜，沒有舊世界殘留的建築做為跳板，就無法繼續前進。
不過，這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