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廂中，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魏良站在門口，麵對任星雲的注視，後背已經濕透。他曾無數次在街頭用拳頭解決問題，也麵對過拿刀掄棍的狠人，可從未有過此刻這般窒息的壓迫。
任星雲靠坐在沙發上，神情淡然，眼神卻像冰刃般劃過魏良的臉。那種看透一切、犀利無情的眼神，讓魏良心裡一陣發毛。
他深吸一口氣，雙腿一並，九十度鞠躬：“老板，我想跟您做事。您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這句話擲地有聲，卻帶著一種小人物翻身前的卑微和決然。
任星雲沒有回應，隻是微微眯起眼。魏良感受到空氣越發沉重，但他不敢抬頭，他知道，這不是在求人，這是在賭命。
沉默許久，任星雲終於開口，聲音冷得像冬夜的雪。
“你想跟我？”他抬了抬下巴，指向一旁雷鳴、冰峰和雪豹三人，“我身邊這三個，你隨便挑一個，贏了他，你就跟我。”
魏良心頭猛地一震。他從小混跡街頭，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底子。麵前這三位，呼吸綿長，身形沉穩，那是殺過人的氣息。他知道，自己連十招都撐不過去。
但他沒有猶豫。
“老板，我會死。”魏良直視任星雲的雙眼，聲音依然冷靜，“但我夠狠。”
任星雲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夠狠？你有多狠？”
“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叫郝建的。”任星雲慢慢坐直身體，眼神帶上了幾分鋒芒，“我要他一隻手，你能給我嗎？”
魏良愣了一秒，隨即點頭，語氣斬釘截鐵：“左手。明晚之前，我給您帶來。”
“做不到，我的手賠給您。”
空氣仿佛在那一刻靜止。
任星雲嘴角笑意更深，眼底的審視卻愈發銳利。他喜歡聰明人，更欣賞狠人。而眼前的魏良，正是他缺少的那把“臟刀”。
“有點意思。”
任星雲靠回沙發，聲音緩了下來：“行了，逗你玩呢。你還真信了？”
魏良一愣，隨即臉色複雜地直起身。他的心裡湧上一陣不安：是不是自己說錯了？是不是表現不夠？
“老板，我……我可以做很多事，隻要您吩咐，不管多臟我都願意去做。”魏良急切地開口。
任星雲沒理會他，隻是盯著他胳膊上的紋身皺了皺眉。
“你這胳膊紋的什麼？兩條腿特彆長的泥鰍？”他一邊說，一邊招呼旁邊的經理，“帶他去找國內最好的紋身師，把這鬼玩意兒改了。一個月後帶他回來，我看看人樣成了沒有。”
“彆怕花錢，畢竟跟我混，我丟不起這個人。”
魏良原本還以為剛才那句話是打發他離開的敷衍，沒想到此刻這一句調侃卻像錘子砸進了他心裡。
他撲通一聲跪下，雙膝重重磕在地板上，聲音低沉而堅定：“老板，我魏良，從今天起，就是您手裡的刀。您指哪，我斬哪。”
任星雲從他身邊走過，淡淡留下一句：“好好乾。”
魏良伏地磕頭，聲音顫抖：“謝謝老板。”
……
酒吧外，任星雲上了路虎，四人坐好。
“鳴哥，”他轉頭看向雷鳴，“你怎麼看這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