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湧來。
打得漁船左右搖晃。
“許伯,這是怎麼回事?”衛勇大叫道。
這時,任誰也發現了不妥。
“該死!這條龍脊劍骨魚向來溫和,怎麼會主動攻擊人?”
說話間。
他的話音未落。
那如同巨型骨鞭般的猙獰巨尾再次攜著萬鈞之力,撕裂濃霧,以摧枯拉朽之勢狠狠砸落在另一條漁船上!
那艘船瞬間解體,化作一堆漂浮的碎木片,迅速被翻湧的濁浪吞沒。
眼前的慘劇讓眾人心底寒意驟升。
但根本不容他們細想——
“嘭!”
旁邊水麵猛地炸開!
水花四濺中,一條體型碩大、長達三四米巨頭魚,裹挾著腥風和水沫,直直衝向了船上幾人!
厲斬秋反應快得驚人,身影一錯已擋在最前,手中長劍挽起一道淩厲的弧光,精準無比地橫斬而過!
“嗤啦!”
血光迸現。
那凶悍的巨頭魚衝勢戛然而止,被這一劍從中硬生生斬成了兩段,內臟和血汙嘩啦灑落,染紅了一片湖麵。
殘軀無力地跌回水中,激起漣漪。
可這仿佛隻是一個開始進攻的信號。
下一刻,四周水麵接二連三地爆開!
“噗通!嘩啦——!”
一條、兩條、三條……
它們體型各異,但無一例外都透著同樣的瘋狂,赤紅著雙眼,不顧一切地朝著他們這艘搖搖晃晃的小船發起了衝鋒。
有頭骨堅硬如鐵的鐵頭鰱,有滿嘴獠牙的青黑色水狼魚,甚至還有幾條他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變異魚種,全都陷入了徹底的狂暴。
幾人合起來殺了十多條大魚後。
衛勇忍不住驚疑地大喊道:“許伯!這不對勁啊!巨頭魚、鐵頭鰱這些不都是最溫順,隻吃水藻的魚種嗎?怎麼...怎麼攻擊起人來了?!”
沒人能解答。
周邊整片湖域都已成這樣,如果有人潛入湖水中,就會發現無數大魚或魚類異種,像是被什麼驅趕一般,從水淵出口瘋狂湧出。
與周圍漁船的拚命掙紮、血染湖麵的慘烈景象相比。
遠處的宮家大船上,卻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
船艙內。
數名身披輕紗的舞姬正在鋪著柔軟絨毯的中央翩躚起舞。
她們身姿曼妙,裙袂飄飄,赤足踝間的金鈴隨著舞步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咚聲,每一個眼神、每一次旋轉都極儘妍態,引人遐思。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卻是舞台前方。
那裡,一顆約莫嬰兒拳頭大小,形態奇異的蓮花,正懸浮在半空之中。
它通體呈現出一種溫潤如玉的青碧色,但蓮心之處卻躍動著一簇宛若活物的赤紅火焰,火光並不熾烈,反而散發出一種奇異的溫暖與生機。
它在緩緩旋轉,每一次轉動,都有一圈圈極其細微,幾乎肉眼難辨的青紅色光暈蕩漾開來。
席位上坐了五六人。
上首的是一名外表三十左右的男子,身著一襲用金絲銀線繡著繁複雲海蟠龍紋的深色雲錦長袍,衣料在華燈下流淌著柔和而昂貴的光澤。
他斜倚在軟榻上,把玩著一隻九龍杯,漫不經心地欣賞著下方的舞蹈。
坐在左手第一位的這人,卻很是不一樣。
隻穿了一件粗麻短衣,腰掛長劍,加上不修邊幅的樣子,與這滿倉華麗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