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
刹那間，塔頂仿佛時光倒流，一絲絲微弱的靈性光點，開始迅速聚攏在一起。
“凝！”男子輕喝。
話音落下，一道虛幻人影緩緩浮現。
正是蕭嵐。
“大膽！何人在此逆轉生死，擾亂輪回秩序！”
突然，一聲驚雷般的怒吼自九天之上炸開。
塔頂上空，陰雲密布，一張模糊的巨臉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是輪回司的人。”羊角辮女孩兒聳肩，眼中沒有一絲畏懼。
素袍男子聞言，輕抬眼皮，瞥了那雲層中的巨臉一眼。
“滾。”
巨臉如遭重擊，猛地一顫，驚恐道：“是你！！！你是......劍......不知大人在此，小的眼瞎！這就滾！這就滾！”
話音未落，陰雲和巨臉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即使你聚攏了這些即將消散的殘魂，他也未必會領情。”
羊角辮女孩兒脆生生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無奈和心疼：“他這幾年，過的太苦！經曆了太多的生死離彆。每一次，都拚儘全力，卻永遠留不住想留的人！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你擁有這種力量，卻從不曾在他絕望時伸出援手？”
“有些路，必須他自己走。”素袍男子的聲音低沉：“如果，他真要恨的話......那就恨吧！”
就在這時。
“嗡。”
一道略顯模糊的龍形虛影浮現出來。
正是潛龍秘境的龍靈！
隻是此刻，這龍靈的姿態放得極低，龍首微微垂下，帶著敬畏與不安。
“見過……大人。”
乖乖，連幽冥鬼差都怕他，眼前這素袍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素袍男子看向龍靈，眼神平淡無波：“方才，那孩子向你叩首哀求時，你為何不出手？”
龍靈微微一顫，連忙解釋：“大人，龍門自有規矩。何況那時局勢複雜，劍盟少主攜盟主佩劍而來，吾即便出手，也未必能改變結局，反而可能引火燒身。”
“劍盟？規矩？”素袍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可知，若方才你肯出手，哪怕隻是護住那姑娘一絲生機，我便可送你一場造化，助你窺得更高境界，脫離龍門束縛，逍遙天地。”
“什麼？！”龍靈光影劇烈震顫起來，聲音帶上了明顯的波動：“助我脫離龍門束縛？此言當真？！”
“那是剛才，現在，晚了！”素袍男子收回目光，不再看它：“你既然選擇了你的規矩，那便繼續守著你的龍門吧！”
“我……”龍靈氣息劇烈起伏，充滿了懊悔與不甘。
如果剛剛，它能打破一點陳規，不僅能結識一位潛力驚人的少年，更能得到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恐怖存在的一場天大造化！
可惜，世間沒有後悔藥。
有些機會，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素袍男子不再理會悔恨交加的龍靈，他小心地托著那團包裹蕭嵐殘魂的白光，轉身，一步踏入虛空。
“現在去哪兒？找他嗎？”羊角辮女孩兒問道。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素袍男子的聲音淡淡傳來：“他需要先走完他自己的路……而我，需要去為這姑娘尋找一具合適的軀殼，這殘魂太弱，禁不起太多折騰。”
話音落下，虛空猛地閉合。
原地，龍靈發出一聲複雜的歎息，緩緩沒入龍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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