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宦的呼救聲,所有人員腳步一滯,下意識望向聲音傳來的南方。
朱本豪臉色一變,腦中閃過幾個念頭,最後斷定殺手這次的目標就是老宦。
“不好!”他大喝一聲,做出了判斷,“是調虎離山!小張,你帶人繼續按原計劃向北推進,小心警戒!我現在過去。”
話音未落,朱本豪已騰空而起,率先調轉方向,以驚人的速度朝著南邊加急衝過去。
身影在霓虹街道上幾個起落,武者迅速融入了南邊的黑暗之中。
朱本豪將速度提升到極致,想要儘快趕上。
然而,今晚的z市交通狀況異常糟糕,主要乾道水泄不通,鳴笛聲連成一片。
“該死!”朱本豪瞥了一眼堵得紋絲不動的車流,想起來不遠處的市區文化館今晚有天樞集團重金讚助的巨星演唱會,數萬觀眾正蜂擁而至。
作為去那裡的必經之路,周邊道路早已癱瘓。
指望後續支援快速趕到南邊,根本不可能!
老宦的呼救聲充滿絕望,時間不等人。朱本豪略微思索,舍棄了大路,身形一折,躥入車輛無法通行的老舊巷弄區。
“形意·白鶴雲縱!”武者低喝一聲,內息流轉,身體輕了幾分,腳尖在狹窄巷壁上一個借力,如同白鶴展翅,輕靈地躍上了一堵近三米高的磚牆。
牆後是另一條堆滿雜物的死胡同。朱本豪提前預判,身形下墜途中再次變幻。
“形意·靈猿攀雲!”他雙臂舒展,模仿靈猴攀援之態,抓住頭頂消防樓梯,身體順勢一蕩,翻上了旁邊平房的屋頂。
隨後他便在起伏不平的屋頂上疾奔,時而如鶴舞蹁躚,躍過近四米寬的屋脊間隙;時而又如猿猴探爪,借助晾衣架和廢棄空調外機等零星凸起物,在幾乎無處落腳的狹窄空間裡輾轉騰挪。
尋常人難以逾越的障礙,在形意拳的精妙身法下,被一一甩在身後。
“就快到了,”朱本豪一邊趕路一邊念叨著,即將落入另一條小巷。
“呼!”
一陣惡風從側上方襲來,一塊不知從何處拆下的水泥隔離墩,朝著他下落的軌跡狠狠砸來,看著至少有上百斤重。
這襲擊來得極其突然狠辣,算準了他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的時刻。
“哼!”千鈞一發之際,朱本豪臨危不亂,腰腹猛地發力,硬生生在空中變換姿勢。隨後水泥塊擦著他的後背重重砸落在地麵。
接著他順勢一個前滾翻,卸去下墜的力道,穩穩落在小巷之中,雙眼掃向襲擊來的方向。
然而,預想中的後續攻擊並未到來。小巷前方空無一人。
但他渾身的肌肉已然繃緊,戰鬥的直覺告訴他,危險並未解除。
於是他緩緩站直身體,看向小巷兩側的陰影。
“都出來吧,我已經看到了。”
在這之後,幾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小巷的前後出口,將他堵在通道裡。
前方,是體格壯碩如山的阿洛,扭動著脖子,發出哢吧的聲響;身後,是蒙麵不語,氣息卻十分危險的錦衣衛;左側低矮的窗台上,坐著把玩著一縷頭發的狐狸精;右側的陰影裡,隱約能看到獸王的身影以及他腳邊黑暗中閃爍的幾對幽綠瞳孔;而那個奸詐的老者“大師”,則站在巷口唯一的光源下,臉上帶著計謀得逞的陰冷笑意。
馬卡布的殺手們,終於找到了他們以為的“龍煞”落單的絕佳時機。
朱本豪深吸一口氣,緩緩擺開了形意拳的起手式,他心裡明白,一場以寡敵眾的惡戰,已在所難免。
武者細細端詳前後堵截的幾人,認出這些就是之前在工人協會偷襲他的那夥人。
這幫人氣息精悍,絕非普通混混。
“又是你們?”朱本豪心中念頭飛轉。
這些人手段狠辣,目的明確,可行事風格與那專門肅清警察敗類的白發義警截然不同,所以他們和眼前的凶殺案應該沒有直接關聯。
可他們為何再次找上自己?而且偏偏選在這個節骨眼上?老宦危在旦夕,他沒時間在這裡糾纏。
“人命關天,我沒空陪你們玩。”朱本豪心中決斷,必須在戰鬥中迅速找到突破口脫身。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找到最容易突破的方向:右側陰影中的獸王,以及他身邊那幾頭蠢蠢欲動的變異獒犬。
第一次突圍開始了。聲東擊西,強攻右路!
朱本豪腳下一蹬,地麵灰塵微揚,直撲獸王。
“形意·蠻牛推山!”武者右拳緊握,臂如鋼鞭,直搗獸王中門,勁風呼嘯,意圖逼退對方,打開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