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宦居住的公寓位於一棟不算新的居民樓裡，樓道裡的聲控燈接觸不良，忽明忽滅。
三人來到門口，看到的是一個普通的一室一廳戶型，鐵質的防盜門看起來有些年頭。
“來試試看。”朱本豪取出老宦的斷手，按在了門鎖的指紋識彆區上，門鎖應聲彈開。接著三人閃身進入，輕輕關上房門。
屋內燈關著，房間裡彌漫著些許煙味。
“何目，你去臥室，找到他的終端機，動作要快。”朱本豪下令，同時掃視著客廳的布局，“小張，我們檢查客廳和其他地方，重點尋找屋主人可能藏匿的違禁品，特彆是那兩個玩意，你懂的。”
“明白。”何目點點頭，朝著臥室方向走去。
張曉則深吸一口氣，開始小心翼翼地翻查客廳的抽屜和櫃子，儘量不發出聲響。
臥室比客廳更加淩亂。
借著手機屏幕的微光，何目很快在靠窗的書桌上找到那台個人終端主機。
然後她按下啟動鍵，機器屏幕亮起，開始加載係統。
在等待係統啟動的間隙，何目的朝著四處看著，最後停留在床頭的櫃子。
上麵擺放著一個簡單的木質相框。照片裡，年輕些的老宦穿著整潔的警服，笑容燦爛，懷裡摟著溫婉的妻子，兩人中間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充滿了世俗而溫暖的幸福。
何目動作微微一頓。她輕輕歎了口氣，理性告訴她，老宦可能涉黑涉毒，死有餘辜。
但眼前這張照片，卻無聲地訴說著另一個故事，讓她對正在進行的搜查，產生一絲複雜的情緒。
沒有太多時間感傷。
何目調整了下狀態，將注意力重新集中。終端屏幕上，藍色光芒映在自己眼睛鏡片上。她坐下，雙手放在鍵盤上開始操作，深入所有秘密的核心。
張曉搜查著廚房。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從裡屋探出頭來說話，語氣裡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老大，何姐，你們忙不忙？不忙的話，我問你們個問題。”
朱本豪頭都沒抬，繼續翻看一疊文件，淡淡地說：“肯定又是什麼凍死人的冷笑話。問吧。”
何目也從屏幕前抬起眼，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
現在他們對於張曉這種在關鍵時刻調節氣氛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
張曉見得到了許可，立刻來了精神，接著走到客廳，一本正經地問：“你們知道，一個沒有手的人，他最希望收到什麼禮物嗎？”
朱本豪皺了皺眉，何目也露出思索的神情。
“義肢？”何目嘗試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張曉搖頭：“不對！”
“鼓勵？”朱本豪沒什麼誠意，隨便猜了一個。
“也不對！”張曉宣布答案，“是：新手大禮包！”
朱本豪很給麵子，武者抬眼看向張曉，又看了看那個斷手，眼神裡混雜著“你沒事吧？”和“我想把你扔出去”。
何目悄悄笑了一下，感覺腦細胞被這個笑話凍死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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