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七點半。
剛吃完了晚飯的鄧威牽著一隻哈巴狗緩緩地行走在公園的街道上散步消食。
一邊行走著,一邊思考起和聯勝如今的境遇。
“現九區話事人中,大d的勢力最大,壓了他這一屆,下一屆肯定是壓不住了。”
“九區中魚頭標和大埔黑都是搞西藥房的,沒資格選舉,其餘堂口除了阿樂之外,似乎也沒其餘人能與之對抗。”
“阿樂這人尊敬長輩,在佐敦的勢力也不算強,他來上位的話,倒是能壓製得住。”
鄧威早在四大探長時期就成為和聯勝的話事人。
卸任話事人之後,成為叔父輩之一。
鄧威一開始對於這群屍位素餐,趴在小輩身上喝血的老家夥相當不忿。
但屠龍者終成惡龍。
在逐漸成為領導整個叔父輩的領導者後,他才知道,以前是他狹隘了。
和聯勝的渠道,賬戶,看似都由龍頭話事人來掌管,但歸根結底,是掌握在叔父輩的手中。
吃吃喝喝躺著享受一整年,就能賺到比當龍頭話事人還要多的錢,打打殺殺讓手下人去做,禍也由他們去背,他們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賺到錢。
也正是因此,鄧威一直延續著老一輩的傳統,維持整個社團的平衡。
這一屆的吹雞上位龍頭話事人,也是由他親自指定的。
不然圖吹雞什麼?
圖他年紀大,圖他不洗澡,還是圖他那爛脫衣舞酒吧。
大d還真的以為吹雞是在他的扶持下才坐在那個位置的,還是太過於年輕了。
就在鄧威思索著要怎麼讓阿樂積累聲望,好在下一屆選舉之前能有資曆跟大d競爭的時候,一輛金杯麵包車緩緩地停在了他眼前。
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鄧威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當即準備轉身離開,可下一秒,從麵包車上下來兩個身影。
“鄧伯,好久不見了。”何耀東走下車,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鄧威麵前。
“何耀東?你找我有事?”鄧威佯裝鎮定的問道。
何耀東當初偷渡到港的時候,代表大圈幫和他們本港的社團發生過不少次爭執。
鄧威自然是認識他的。
現在何耀東明顯來者不善,鄧威牽狗繩的手不由得攥緊。
“鄧伯,不用那麼緊張,咱們也是老相識了,想當初我可是狠狠的幫你教訓了一頓你那門生啊。”
何耀東嘴角咧開,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鄧威臉色瞬間就黑了起來。
他這一輩子,最風光的時候,就是上任和聯勝龍頭話事人的時候,那時候,整個港島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相繼來為他慶賀,連四大探長也不例外。
但也就是他當上話事人之後,發生了一件令他這一生中最為屈辱的事情。
那就是他手下的門生,黃俊帶著地盤和資源過檔到了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