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哨子音響起的時候,眾人同時感到腦中一陣刺痛,活像是有針插進了腦袋裡。
林清在看到的哨子的時候就直覺陳濤的異寶是聲浪攻擊,已經退後幾步,借著身前蘇禦和蔣文高大身影掩護悄悄去迷你包裡內掏耳塞了。
可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耳塞剛到手還沒來得及戴上,就已經被攻擊一道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疼得林清腦袋裡好似被插進千百個針,她勉強控製住軀體沒有倒下去,靠著多年來遊走在生死線上的本能戴上耳塞。
在世界徹底安靜下來的那刻,林清從劇痛中重新活了過來,找回自己即將疼飛出去的理智。
接著她又走到東倒西歪的大家身邊,一個個幫他們塞上耳塞,和大家一起進入無聲世界。
楊子墨疼得倒在地上捂耳邊打滾,他旁邊另一男人更是快要被逼瘋了,正跪在地上拚命往狹窄的耳道裡塞手指,力氣大到耳道最外沿的皮肉裂開口子,不住的往外冒血。
林清看著都疼,他卻好似沒感覺,依舊不知死活的往裡塞。
韓浩誠的狀態相較來說好很多,隻是半跪在地上,瞪著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陳濤,時不時揮動幾下骨鞭,還沒放棄攻擊陳濤。
至於他身後的向銘軒狀態可就沒那麼好了,整個人撲進雪裡,身體在微微發顫。
地上的雪上層是鬆軟的雪花,底下可就是結結實實的冰塊和凍土了。
向銘軒頭朝下栽下去,若不是身體本能反應,用手撐了一下,隻怕此時早已頭破血流,不是單就一個包能了事的。
他雙臂骨折,頭又痛得要死,隻能先艱難的翻過身來,小聲叫著韓浩誠的名字,“誠哥,韓浩誠,韓浩誠……”
韓浩誠頭疼欲裂,被怒火衝昏的大腦,在聽到向銘軒的聲音後瞬間清醒過來,急忙轉身看向聲音來源處。
向銘軒倒在雪中,臉被凍得發紫,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好看的狐狸眼半閉半合,脆弱的好像下一秒就會死掉。
“銘軒!”
韓浩誠大叫一聲,忘卻疼痛,連滾帶爬的撲過去。
“銘軒!小軒,你怎麼樣?怎麼樣?”
韓浩誠小心翼翼地扶起向銘軒,這才發現他額頭上鼓起的大包,以及不正常姿勢的扭曲著的雙臂。
韓浩誠的動作越發輕了,完全不敢用力,托著向銘軒腦袋的手就像在捧著什麼易碎的瓷娃娃。
“銘軒,是不是很疼?”韓浩誠完全不敢看向銘軒的眼睛,生怕自己一對視就會忍不住落淚。
向銘軒勾起嘴角,努力朝韓浩誠笑了笑,“好多了,真的,我不會騙你的。”
向銘軒的笑更加刺痛了韓浩誠的心,他在心裡大罵自己是廢物,到頭來非但沒能幫銘軒出著這一口惡氣,反而將全身全意愛著自己的愛人搞成現在這樣。
他想他大概就是全世界最差勁的伴侶了,不能保護自己的心愛之人,他到底還算什麼男人!
向銘軒在說話之前是有安慰韓浩誠的心,但說完之後真的感覺自己的頭沒那麼疼了,他想這是怎麼回事?自己的嘴今天開光了嗎?
那邊韓浩誠深陷悲情劇本,拿著自己給自己安上的廢物男人帽子,沉浸式在心裡瘋狂罵自己,這邊向銘軒則在心裡雙手合十,對著上蒼瘋狂磕頭祈願。
“恢複,恢複,所有傷勢全部恢複……”
倆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沒發現哨聲早就停了。
駱宇被林清戴上耳塞後第一反應就是衝過去將罪魁禍首打倒,將人壓在雪堆裡起不來身。
他拋起口哨拿在手裡玩,踩著陳濤後背,大罵道:“你小子真是不乾人事呀,你跟那兩口子有仇,你私下愛怎麼報怎麼報去,乾嘛非得牽連上我們這些無辜的路人。”
“這位兄弟,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上來就搞得這麼大,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想起剛剛的哨聲,駱宇感覺自己的頭又疼了,狠狠瞪了一眼陳濤,腳下踩得更用力的。
“兄弟,哥們也不是小氣的人,這個哨子我就收下了,就全當是你賠給我的醫藥費了。”駱宇將哨子收進自己衣兜裡,抬腿離開了。
他背對著陳濤往前走,沒注意原本趴在地上的陳濤已經起來了,雙隻眼睛鎖定他,凝聚的惡意是外人看一眼都會被嚇到的程度,
陳濤頂著一頭亂發,掏出胸前的匕首徑直刺向駱宇後心,顯然他這一擊是奔著要駱宇命來的。
駱宇察覺到身後帶起的風聲想要反擊時已經晚了,眼瞅著陳濤的匕首已經刺破駱宇的棉服,千鈞一發之際,蘇禦飛出的扇骨精準打中匕首,陳濤連人帶匕首一齊被帶偏了。
匕首在駱宇棉服上橫著劃開一道很長的口子,遠遠飛進雪地裡消失不見。
陳濤摔著地上翻身起來還想再來,可他拿著武器都不是駱宇的對手,更彆提赤手空拳硬上,結果顯而易見他又被駱宇頭朝下侮辱味十足的壓進雪地裡,動彈不得。
駱宇拽著衣服使勁往後看,看到衣服裡漏出的仿絲棉,生氣道:“靠!那個無良商家騙我,他明明跟我說裡麵填充的都是棉花的,這是棉花?這也叫棉花?!”
“仿絲棉好歹也沾了一個棉字不是?”趙明說著上前扯著駱宇破了一個大口的棉服看了看,皺眉道:“這口子也破得太大了,這衣服還能補救嗎?”
駱宇聽了這話,心涼半截。
這件衣服是他花光手裡全部的晶石外加幾件厚棉衣才換來的,這要是就這麼報廢了,那他這個冬天要怎麼過,靠著幾件薄得令人發指的外套嗎?那他也會跟著這件衣服徹底報廢的。
他囁喏著說道:“還,還能在搶救一下嗎?”
趙明嘖了一聲,搖頭直言不諱道:“我看懸,還是讓於姨過來瞧兩眼吧。”
轉身招呼於春梅道:“於姨,你看看駱宇這件棉服還能補好嗎?”
蔣文扶著於春梅一腳深一腳淺的走過來,看清駱宇衣服的慘狀,當即道:“謔!這是破爛風嗎?”
駱宇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緊張兮兮的看著於春梅,等待自己這個冬天最後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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