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奧斯嚇了一跳,這老哥,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但奇怪的是,剛剛這幾句話交流,列夫男爵的腦後光圈,一下子又從基本全灰,變成有13的黃色,好感度瞬間拉回到正麵。
還真是把他當知己了?
但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啊?這是對女伯爵求而不得、由愛生恨了?
“列夫男爵,你醉了。”凱奧斯準備適當地和他保持距離,他可不想被人誤會是在和列夫說克裡斯蒂娜的壞話。
列夫笑了起來,本來有些渾濁的眼睛竟然瞬間變的清明,聲音也一下不再迷湖:“有時候,醉時能看清更多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內心。”
不過這話一說,他的眼神瞬間又湖掉,然後含湖不清地說道:“克裡斯蒂娜……是個很壞很壞的女人,她會偷走你的心,然後玩壞了之後再扔回來,還一臉無辜地告訴你:‘哎呀,看錯了,不好意思’……但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是……克裡斯蒂娜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女人,是聖佑聯盟……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但你要注意,不要被她把心偷走,要和她交換,一手拿心,一手再交心……”
情種啊原來是!
凱奧斯聽著列夫這有些顛三倒四的言語,卻一下理解了他表達的意思,隻能是深表同情。
但列夫這話一說完,眼睛瞬間又恢複了清澈,他看向那邊的幾幅畫,說道:“那幅一個人在山頂看日出的圖,是你畫的吧?確實和你之前的‘紅畫’風格差異很大,但也確實很好,意境表達得很充分,情緒很飽滿,比我轉風格轉得好多了,很厲害,很佩服……”
凱奧斯也有些驚奇:“你看過我轉風格後的畫?”
他能看出列夫兩種風格不同畫的統一情緒,是因為兩種風格都真的是出自列夫所畫,但他的兩種風格,可是不同靈魂的作品,按理說,現在看過他新風格畫的人,應該很少才對。
列夫說道:“我以前看過你的‘紅畫’,那時候真的很震驚,才十幾歲還未成年就能畫出這種濃烈情緒的畫,但那時候我就覺得,這種風格的畫你肯定沒法畫太多,要不然……你可能活不了多久了。幾個月前,我在潘德審判長那裡看到你的新畫,風格大變,但對你是好事……你這幅畫,和審判長那幅,雖然情緒層麵表達完全不同,但內核還是有一種相同的感覺……嗯,孤獨。”
“孤獨?”
“對,孤獨。”
“凱奧斯男爵,你和列夫男爵在聊什麼呢?”
克裡斯蒂娜的聲音從列夫男爵身後響起,把他嚇了一跳。
列夫的眼中瞬間沒了醉時的迷蒙,或是剛剛和凱奧斯聊畫時的自信、清明,一下充滿了驚恐和慌張。
“啊!我有點醉了,克裡斯蒂娜伯爵,借我間客房啊,我來靈感了,我要去畫畫……”
看著列夫跟著仆侍快速離開宴會廳,凱奧斯有點想笑,但旁邊站著克裡斯蒂娜,他又不好意思笑出來。
“你們剛剛聊什麼呢?我好像聽到了什麼‘孤獨’?不會是列夫男爵跟你說他很孤獨吧?”克裡斯蒂娜奇怪地看著凱奧斯問道。
“不是,我們在討論畫,列夫男爵看出哪幅畫是我畫的了。”凱奧斯說道,他看著列夫男爵有些狼狽匆忙的背影,心裡琢磨剛剛對方透露出來的信息——這位可能是潘德審判長的人?
“剛剛你也一下看出了列夫男爵的畫,後麵再點評畫的人,可是沒有一個看出,連同樣是大畫家的皮埃爾,都不認為那幅畫是列夫男爵的作品,而你的畫,那邊同樣沒人認的出……”克裡斯蒂娜感歎道:“莫非你們倆這是頂級藝術家之間的默契?”
凱奧斯笑道:“沒那麼玄乎,就是他剛好看到過我轉變風格後的作品,我也在圖書館四層看過他的作品。”
“這樣麼……噢,對了,凱奧斯男爵,我剛剛聽到一個重磅消息,說給你聽,一起高興高興。”克裡斯蒂娜說道。
“哦?什麼重磅消息?”凱奧斯一邊說著,一邊對端著杯果汁重新湊過來的淺蒼拂曉點了點頭。
剛剛和列夫男爵聊天的時候,他眼角餘光注意到,這位貴族少女一直在盯著他這邊看,有其他貴族過去跟她搭話,她都是很隨意地應付了兩句,就把人支開了,看著她好像今晚參加這場晚宴,就純是為了凱奧斯。
當然,凱奧斯也不會自戀地以為少女是因為看上他或仰慕他才這麼關注他。很明顯少女關注他的原因是因為關曜星和西界,這少女可能懷疑,他和西界有聯係或者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之類。
“有什麼重大消息?”淺蒼拂曉走過來後,正好聽到克裡斯蒂娜最後一句話,好奇問道。
克裡斯蒂娜笑道:“我剛剛聽一位來的比較晚的領主說,他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位朋友,那朋友告訴他,今天下午鋼心侯爵和一位領主在玉琅城外的主乾道邊上,進行契約仆從決鬥,甚至招來了一隊懲戒騎士,有好多人看熱鬨。
“鋼心侯爵給他的契約仆從堆了好幾件稀有裝備,想靠自己財大氣粗用裝備堆死彆人,結果沒想到,對方比他堆的還多,直接在決鬥裡把他的契約仆從乾掉了,那幾件稀有裝備都落到了人家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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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我居然不在現場,實在太遺憾了。喬尹那老吝嗇鬼,一下損失好幾件稀有級裝備,當時的表情一定很好看!一定很精彩!”
“鋼心侯爵不是有好幾位在高階和頂階都很擅長一對一決鬥的契約仆從嗎?還堆了幾件稀有裝備?這樣的情概況下對方都能贏?莫非也是一位侯爵?嗯……不會是格蘭特侯爵吧?”淺蒼拂曉若有所思地推測道。
“不知道,他沒說,但聽著好像是爵位比鋼心侯爵低的,所以這結果會讓人覺得意外。”克裡斯蒂娜說著,奇怪地看向一臉苦笑的凱奧斯:“咦?凱奧斯男爵你怎麼這副表情,我以為鋼心侯爵老那麼針對你,你聽到鋼心侯爵吃癟,會和我一樣高興呢……”
“怎麼說呢……”凱奧斯苦笑道:“當時我就在現場,也看到了鋼心侯爵那時的表情,不過我不敢多看。”
“這有什麼,當時旁觀的肯定不止你一個吧,反正跟他的契約仆從決鬥、殺人奪了裝備的又不是你,大家都在看熱鬨,他就算和你有過節,也不可能這時候遷怒你吧……”
說到這,克拉麗絲蒂娜忽然意識到什麼,不可思議地看著凱奧斯,試探著問道:“該不會……那個和鋼心侯爵進行契約仆從決鬥的人,是你吧?這就是你說的‘來的路上出了點小事’?”
“就是我。”凱奧斯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表情了,總不能得意大笑吧。
淺蒼拂曉也是聽得一臉震驚,凱奧斯和鋼心侯爵不對付、有衝突的事,年前她就聽克裡斯蒂娜說過了,但當時聽的描述,都是鋼心侯爵找他麻煩,他隻是不卑不亢,沒有求饒順從個,即便還有後來炒生領地那事,也隻能說是運氣好或者有陽光,才沒有被坑到。
可是現在,隻是一個男爵的凱奧斯,居然敢正麵去和鋼心侯爵對抗,還取得了暫時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