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她們竟然親曆過那件不止一次上《七人雜談》的大事件，麗塔和尤拉貝婭都是非常興奮地追問過程。
不過淩薇和晴風的注意力其實大半放在淺蒼拂曉身上，從她的微弱表情變化來看，她對此似乎並不意外，應該早就知道，這也驗證了她們早前的一些猜測。
在回來的路上，她們就已經計劃好了見到凱奧斯後要如何交流、如何提出自己的疑問。
雖然現在沒有見到凱奧斯，但見的是淺蒼拂曉，其實某種程度上更方便她們得到答案——她們的策略可以更直接簡單。
就像在聊那“自由神使”所使用的“神國之力”時，她們就很直接地問淺蒼拂曉：
“如果修煉‘神國之力’的人，是聖佑宮的敵人，那聖佑宮有辦法剝奪對方的神國之力麼？或者有其他的方法應對、克製？”
淺蒼拂曉想了想，搖頭：“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神國之力和靈魂契約不一樣，靈魂契約畢竟會有一份副本在聖都聖佑宮，能夠定位到具體的契約雙方。但神國之力，在我的理解裡，應該是和魔法、靈氣一樣，大家都能從裡麵取能量。聖佑宮如果要限製的話，隻能一刀切，讓所有人都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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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風馬上說道：“但魔法和靈氣不像神國之力，要通過聖佑宮加持過的藝術品來獲得。”
淺蒼拂曉笑道：“目前我可以確定的是，如果用來領悟神國之力的藝術品損毀，對於通過這件藝術品領悟神國之力的人不會有任何影響，神國之力不會消失也不會減弱，未來也依然能夠提升，隻要能夠繼續領悟同類型的神國之力。”
晴風秀眉一挑，和淩薇對視了一眼，她們當然明白這個回答的意思。
很顯然淺蒼拂曉在嘗試打消她們對修煉“神國之力”的顧慮。
“那要是對聖佑宮有惡意的人，修煉到了最高的等級，那個什麼……‘神域降臨’的程度，聖佑宮會不會受到威脅？”尤拉貝婭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正好幫淩薇和晴風繼續追問。
剛剛她們看的那期《七人雜談》，在訪問“自由神使”波泰斯特的時候，有介紹現在聖佑宮給神國之力分的幾層威力等級。
這個威力分級沒有魔法、靈氣那麼複雜，就隻有簡單的四個等級：
神力初顯、神力綻放、真神之威、神域降臨。
更多的是在描述神國之力的實際效果和威力，而非修煉的程度。按著這套分級，波泰斯特在攔截那黑魔法使班羅爾的時候，展現的差不多就是堪堪摸到“神力綻放”層級的威力。
而顧名思義，真神之威至少也得是摸到禁咒級超階魔法的程度，神域降臨的話可能就已經展現出14級以上超階強者對周圍環境造成強影響的領域現象了。
淺蒼拂曉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想來聖佑宮敢開放神國之力，應該是相信自己這邊修煉到更高層級的人會更多？”
麗塔琢磨道：“我覺得聖佑宮肯定有針對修煉神國之力的殺手鐧，搞不好一用出來，某個區域內的人都用不了神國之力之類，又或者能夠削弱目標的神國之力。”
尤拉貝婭問道：“那你還要學神國之力？”
她們倆之前一段時間在西界的時候都待在一起，她是知道麗塔在修煉神國之力的，而且也一直推薦她也修煉，不過她要修煉神國之力得等家族許可。
麗塔理所當然地說道：“因為凱奧斯哥哥推薦修煉，所以我肯定先練了。”
除了神國之力外，淩薇和晴風還有幾個關心的問題，比如她們作為西界人，在聖佑聯盟置業的風險問題，比如現在聖佑聯盟煉金材料行業非常流行的合成材料趨勢，對於以出售材料為主的西界貿易會有什麼影響，比如未來西界的新城、各種附屬經濟區，有沒有什麼新規劃，這些規劃和聖佑聯盟現在這些主城的規劃有什麼相同和不同的地方。
這些問題，有很多是需要站在全局角度來做判斷的，按理講以淺蒼拂曉的身份，她們不應該問她這個問題。
不過她們知道，整個聖佑聯盟，能回答這些問題，也會回答這些問題的，除了凱奧斯外，應該就隻有淺蒼拂曉了。
事實上，淺蒼拂曉也確實回答了她們的大部分問題，甚至還給了她們一些在聖佑聯盟置業和投資的建議，給她們介紹了幾個可以聯絡合作的聖佑聯盟貴族，透露了一些未來西界新城的重點發展領域、會加大投入的方向等等。
這些內容，便是麗塔和尤拉貝婭這倆年紀還很輕的西界少女，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十分投入。
淺蒼拂曉的坦誠，甚至超出了淩薇和晴風的預料，索性更進一步地直接問道：
“聖佑聯盟、聖佑宮的決策，是不是凱奧斯也能參與？”
“你是說西界的新城建設和瓦利城的附屬城區麼？那自然是能參與的。”淺蒼拂曉回道。
“不，我是說，整個聖佑聯盟全域範圍，比如……主動終結靈魂契約的決策，比如神國之力的推廣，比如所有主城都開始擴建附屬城區，比如和附屬城區一起出現的署理官、事務官之類的聖佑宮職能擴展，比如儲魔館和魔券行、新發行的魔券分券這些……是不是都有創世伯爵的參與？”
聽到這話，淺蒼拂曉也愣了下，好一會才笑道：“你們是真把他當‘創世’伯爵了？什麼事都覺得他有參與？這些問題，你們得自己去問他了，我可回答不了。”
見完淺蒼拂曉後，淩薇和晴風又在凱奧斯的莊園裡吃了一頓飯，住了一晚，第二天才離開，帶著這次采購的五車貨物返回西界。
不論是聖佑聯盟的這番東行，還是和淺蒼拂曉見麵交流，她們都可以說是收獲滿滿。
惟一的遺憾是直到離開前，也沒能見到凱奧斯。
不知道這位創世伯爵這幾天跑哪去了。
和她們倆一同返回西界的，還有尤拉貝婭，至於麗塔，這幾年她待在瓦利城、待在凱奧斯莊園的時間比在西界要多得多，凱奧斯的莊園裡甚至有屬於她的一棟小樓，有她專門用來修煉的場所，她還和凱奧斯的多個實驗室、魔研所有合作項目。
“九姐姐、三姐姐，你們和那位創世伯爵熟麼？他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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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西界的路上，尤拉貝婭找到機會湊過來跟淩薇和晴風閒聊，很明確地表達出了對那位創世伯爵的好奇，顯然她這次也是想見凱奧斯沒能見到，頗有些失望。
“我們說的那麼厲害？我們沒說凱奧斯怎麼厲害吧？”淩薇看了眼晴風，有些疑惑地對尤拉貝婭道。
“不是說聖佑宮終結靈魂契約、推廣神國之力、全域開展大基建這些事，都是創世伯爵參與決策的嗎？”
淩薇皺眉道：“淺蒼男爵不是沒有回答麼。”
尤拉貝婭卻理所當然道：“沒有回答，不就已經算回答了麼？”
淩薇和晴風快速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確實，對她們最後的那幾個問題，淺蒼拂曉沒有給出否定的回答而是說“回答不了”，本身就已經是一種非常有力的回答了。
倒不一定說明凱奧斯真的都參與了那些決策，但淺蒼拂曉肯定知道或者認為凱奧斯與很多聖佑宮的決策有關，能夠直接影響聖佑宮的高層。
不過她們沒想到，尤拉貝婭也看出了這一點，看來這位摩爾家族的未來新星，並不像傳聞和之前在凱奧斯莊園裡表現的那樣懵懂單純。
“不要想多了，創世伯爵要真有那麼厲害，連終結靈魂契約都能參與決策，那聖佑宮和創造者的工廠又有什麼區彆。”淩薇還是隨口找了個說法應付道。
“這段時間，我一直和麗塔待在一起，聽她說了很多創世伯爵的事。我覺得，如果聖佑宮真能和創造者一樣，都遵循創世伯爵的意誌，那不論對聖佑聯盟還是西界都是最好的。反正現在沒有靈魂契約了，西界要全麵融入聖佑聯盟也沒什麼障礙。”尤拉貝婭說道。
晴風也順口道：“嗯，確實，綜合來看，如果西界和聖佑聯盟要推一個共主的話，創世伯爵的確是最合適的，他的行事理念既合西界人的胃口，也能給聖佑聯盟的貴族足夠利益，他身邊也有咱們西界的人，和西界也有足夠多的情分，大家可以新人……”
尤拉貝婭忽然接道：“那我們就乾脆幫創世伯爵掌控聖佑宮好了。”
看著尤拉貝婭依然那一副懵懂少女的模樣，淩薇和晴風卻是心下暗歎：
這樣才對嘛，這才符合摩爾家族腹黑陰狠野心勃勃的風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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