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明坐著一輛軍綠色的小車,回到自己家裡。
按照警方的要求,他現在屬於取保候審期,這幾天不能出市區,每天都要去街道報到。
他回到家,馬上撥通一個號碼。
以他的級彆,家裡是配有電話的。
對方馬上接起來
“我要一輛車,今晚就離開太河市。
再給我安排一條船,我直接到碼頭出海,先去明珠市,然後到鷹國。
那邊有好幾家私人醫院,邀請過我多次了。”
電話對麵沉默片刻
“那以後我們的事情?”
“鷹國飛明珠市很容易,隻要你們給的錢足夠,我可以在明珠市做手術。
至於國內,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儘快解決這個案子,我也可以直接回國給你們做手術。”
“好,晚上9點,車會在以前經常接你的路口等著。”
“一言為定。”
放下電話,劉顯明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他早有準備,這些年慢慢把錢通過各種途徑提前轉移到了鷹國,甚至在年初把孩子也送過去讀書,老婆也以陪讀的名義出去了。
至於在醫院裡麵和他保持不正當關係的幾個小護士。
笑話,隻要有錢,還怕沒女人?
女人不會年年十八,可十八的女人年年有。
隻要自己有技術,有這雙穩定的手,走到哪裡都不缺錢和女人。
劉顯明放鬆下來,簡單收拾了行李,帶好護照。
這些年慢慢開放,他有很多出國考察交流的機會,所以護照一直在身邊。
並且他還有鷹國的永居,前途一片光明。
傍晚,他聽著音樂,給自己煎了一份牛排。
用刀切割牛排的時候,他滿臉微笑。
這些年,他切開無數腹腔,摘下,縫合的器官自己都有點數不清了。
拿起手術刀的時候,他的手穩定得如精密的機器,如有神助,這是老天爺賜給他的天分。
現在,他將帶著自己的天分,離開這個國家,去一直夢寐以求的地方,繼續自己美好的生活。
那裡充滿自由的氣息,風都是甜的。
而不像太河市,稍微走出市區一點,就都是低矮的平房,處處都是旱廁,每到春天,空氣中充滿糞便的惡臭。
據說直到現在,還有人為了搶公共廁所裡的糞便堆肥而大打出手。
這是一個多麼落後的地方,半點都不值得留戀。
萬惡而美好的資本主義國家,我來了!
8點50分,他拎著簡單的行李走出家門,還跟路口的警衛打了聲招呼。
接他的黑色轎車已經遙遙在望,隻要走過一堵偏牆。
劉顯明邁著穩定的步伐前進,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向他招手。
忽然,偏牆上飛下一道黑影,一個臉上蒙著黑布的瘦高黑衣人從天而降。
劉顯明一愣,還沒等反應,那人手中出現一個木棒,直接砸到他右邊胳膊上。
哢嚓一聲。
骨折了。
劉顯明顧不上疼痛,嚇得大腦都要抽筋了。
胳膊斷了,肯定會影響自己以後做手術的!
他想喊,可是那人一手捂住他的嘴巴,抬起腳來使勁一跺。
哢吧一聲,劉顯明的右手粉末性骨折。
他瞬間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這一輩子都完了。
他的手就算恢複,也不可能再做得了手術,究竟是誰這麼害自己?
那黑影把劉顯明摁在地上,又抬起腳來踩碎他左手手腕,這才心滿意足的拎著棒子,像猿猴一樣爬到偏牆上,轉眼之間消失不見。
偏牆後麵,是市裡麵的小公園,種著好多花草樹木。
現在正值隆冬時節,公園裡人跡罕至,那人影幾個起落就再也看不見了。
劉顯明此時才發出痛苦的哀嚎,鑽心的疼痛讓他像一條蛆蟲一樣在地上不停扭動。
鼻涕和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救命,救救我。”
停在街角的黑色轎車門打開,兩個人跑了過來
“劉主任,你怎麼了?”
“手,我的手。”
“啊,右手完全粉碎,左手也斷了。”
另一個人看起來也具備一些醫學常識,準確判斷出情況。
“帶你去醫院?”
“不行,去了醫院就出不來了,趕緊送我去碼頭。”
劉顯明知道,留在太河市太危險了,如果對方查衛生部的資料,一定會發現那些材料來源不明的手術。
到時候,他很可能要坐一輩子牢。
可是車裡下來的兩個人卻猶豫了。
其中一人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