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站在道德低點了。
“既然這麼重要,為什麼記不住?”
商鬱雙唇拉成一條直線,語氣是顯而易見的不快:“你仔細數數,我否認過多少次了。”
溫頌險些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反應過來後,心裡的負罪感一下減輕了不少。
他是否認過很多次的。
幾乎每一次,她要當真的時候,他都很快否認了。
溫頌抿了抿唇,“很多次。”
“但是呢?”
商鬱如小時候教訓她一般,語氣有些冷肅,“彆人一說什麼,你就又信了。”
“誰說的話你都信,就是不信我說的?”
男人最後這句話,令溫頌心間莫名憋悶得慌。
她曾經,有多信任他呢。
信任到被他丟下,都覺得不可能,追著他問為什麼,哭著說哥哥彆不要小九。
她也不知道怎麼,如今一點都不剩了。
一股鼻酸感直衝天靈感,溫頌彆開腦袋,睜大眼睛看著駕駛座的靠背,憋回眼裡的淚光,好一會兒才牛頭不對馬嘴地嘀咕一句:“那你回國不是也沒告訴我……”
商鬱沒聽清她嘀咕的什麼東西,但瞧著她又恢複了平日裡乖巧溫軟的樣子,不由扯了扯唇,“所以,你給我的解釋呢?”
“我不是故意留在向林苑的。”
這回,溫頌倒是沒悶不吭聲,“周聿川不讓我走。”
——我給你打電話,你到現在都沒回。
大抵是同一個屋簷下待過太長的時間,商鬱輕易察覺到她眼底的那丁點兒怨氣,“還有什麼?一起說了。”
溫頌腦袋微垂,無聲地吸了一口氣,強行忽視掉被他嘲笑的可能,硬著頭皮飛快地說:“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回。”
可能是她沒有過什麼曖昧關係的原因,她並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她隻是很明確,這件事,她確實覺得不舒服。
隻是她不確定,她和商鬱的這個關係,她在這件事上覺得不舒服,是不是對的。
她怕商鬱會不屑一顧地說:誰告訴你,必須回情人電話的,又不是女朋友。
但她還是覺得,即便是普通朋友,既然說了叫她去接,改時間就該和她說一聲。
頭頂,傳來一聲極輕的笑聲,而後,商鬱嗓音寡淡,如控局者一般開口:“不如,你先說說,周聿川為什麼會接你的電話?”
擋板之外,商一聽著他們小學雞一樣的對話,聽樂了。
誰能想到,人人都說不近人情的閻王爺,會在這裡斤斤計較一通電話的事兒。
“他接我電話?”
溫頌怔愣了一瞬,旋即拿出手機翻找通話記錄,雖然沒看見記錄,但心裡也猜到怎麼回事了。
這下,不用她解釋,商鬱也了然了。
他眼底的自嘲稍縱即逝。
說到底,沒離婚,怎麼都會有糾纏。
溫頌知道商鬱沒給她回電話,是一報還一報了,符合他有仇必報的性格。
也沒敢再追問什麼,而是想起了正事。
周聿川如今確實不太正常,如果商鬱幫忙查那件事,她就能最大程度上減少和周聿川的來往了。
思及此,溫頌試探著開口:“商鬱,我有件事……”
她剛出聲,手機彈了兩條消息進來。
【調查的事,你如果找商鬱,我會讓人毀掉所有線索。】
【我保證,商鬱也查不出名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