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中飯,溫頌想著有陣子沒去看過老師和師母了,趁著有空,就拉著佟霧出了門。
邵元慈也知道餘承岸兩口子對她的恩情,交代劉姨往她的後備箱放了不少禮品。
溫頌也沒矯情,“謝謝邵奶奶。”
“謝什麼?”
邵元慈替她理了理衣領,如看著自家晚輩一樣,“都是小鬱的,小鬱的就是你的。”
對自家孫子而言,溫頌這丫頭就如一個執念。
如果不是有這麼一個念想在,一些生死關頭,他未必闖得過來。
如今他的念想能成真,邵元慈求之不得。
溫頌樂意的時候,嘴也很甜,“是我和您的。以後我們一起花他的錢!”
其實,她自己掙的已經足夠了。
但這話,老人家願意聽,她說一說也沒什麼。
老師和師母如果知道她要去,肯定又要花時間準備她喜歡吃的東西,因此,溫頌也沒提前打電話。
隻想著去看看他們二老,就陪佟霧去逛逛街。
未料,她和佟霧剛拎著禮品走進院子,就和周聿川迎麵撞個正著。
大抵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他,溫頌微微一怔,再加上前幾天孟清婉弄的那麼一出,導致她現在看見周聿川,都覺得有些不自在。
“小頌,佟律師。”
倒是周聿川還算從容,瞧見她手裡拎著東西,闊步走近,從她手裡接過去,“我幫你送進去。”
溫頌很快鬆手,“多謝。”
扯來扯去,平添拉扯。
周聿川也沒將就她們的步伐,先快步將東西拎了進去,再轉身出來時,她們二人剛要走進玄關。
周聿川看見溫頌臉上的冷淡,動作微頓,緩聲開口:“小頌,你方便嗎?我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佟霧沒直接騰出空間,隻朝溫頌看了眼,見溫頌點頭,她才率先走了進去。
她是溫頌最好的朋友,又善於交際,餘承岸和孫靜蘭都挺喜歡她的。
特彆是孫靜蘭,連忙幫她把禮品接過去,“佟佟也一起來啦?你看你們倆,今天怎麼帶這麼多東西來了?”
佟霧輕笑,“我們倆可沒這麼自覺,都是商鬱奶奶安排的。”
“那老虔婆突然人格分裂了?”
餘承岸陰陽了一句,被孫靜蘭拍了一巴掌,“你更年期啊,人家給你送禮你還罵人……”
佟霧忍俊不禁,忙不迭解釋,“不是那個虐待狂,是商鬱的親奶奶。”
說著,她三言兩語把來龍去脈都和餘承岸與孫靜蘭說了一遍。
她清楚,溫頌不會瞞著他們二老什麼,索性先滿足了她們的好奇心。
餘承岸聽完,不知怎麼沉默了,倒是孫靜蘭,熱衷於吃瓜,“你是說,那個老虔婆不止虐待小頌,以前還想要商鬱的命?”
“應該是吧。”
佟霧和溫頌昨晚睡前還在聊這件事。
當年商鬱生死一線,說是商家權利爭鬥,可那會兒薑培敏手握大權,如果沒有她的推波助瀾,甚至幕後指使,誰敢對商家長孫下死手?
隻是以前,她們想著虎毒尚且不食子,也就從未往這上麵想過。
玄關外,周聿川垂眸看著溫頌已經逐漸隆起的腹部,好一會兒,才出聲道:“顯懷後,會不會很難受?我看網上有人說會腰酸……”
溫頌有些恍惚。
因為周聿川好像一直都是如此,溫和、細心、體貼。
對曾經懵懂無知的她是這樣,如今對她,也是這樣。
所以曾經,她確實把他當成過,她當時最好的選擇。
但也隻是一瞬的恍惚,溫頌回過神來,下意識出聲打斷:“你想和我說什麼話來著?”
如果是這些,她是醫生,她能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