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在什麼之間做選擇題,他都選她。
男人的話,似帶了電流,落進耳朵後,密密麻麻的酥麻感一路蔓延至心尖,又在血液骨節裡喧囂跳動。
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麵容,她似乎聽見自己如擂鼓的心跳聲,她掩耳盜鈴般抬手壓在自己的胸口。
還未平靜下來,就見商鬱鬆開她些許,沉聲道:“所以,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是你離開我的理由。”
“你想離開我,隻有一個原因。”他又說。
溫頌下意識問:“什麼原因?”
還真問。
商鬱似氣笑了,“我死了,我死了就同意你離開。”
“呸呸呸,”
溫頌拉著他的手就去摸身後的檀木椅背,“有我在,才不會讓你死。”
驀地,溫頌想起當年商鬱問她,以後想做什麼。
她想也沒想,就回答:醫生。
起因是那時候岑野看她與商鬱形影不離,打趣她說,你這麼離不開你哥,他死了你怎麼辦。
大抵是父母離世太早,小溫頌聽不得“死”這個字,當時都急眼了,“我哥才不會死!”
岑野逗她:“怎麼不會,你哥大你六歲,他會比你早死六年。”
後來她就想,她要是個醫術高超的醫生就好了。
讓商鬱多活幾年。
他們一起死。
當下,商鬱知道她忌諱生離死彆,也不逗她了,和哄小孩一般道:“行,我不死,我一直陪著你。”
溫頌這才不說什麼了。
商鬱看著,心裡莫名泛起絲絲痛楚。
這樣怕他離開的人,卻因為身世,想過離開他。
商鬱無法想象,前段時日,她一個人把事情藏在心裡有多難熬。
不過,他沒再提這個,斂下心神,言歸正傳道:“你的身世,蕭海章是怎麼說的?”
“他也沒有說的太具體。”
溫頌想了下,如實和他道:“我現在知道的,隻有我不是毒販的後代。”
“剩下的,蕭海章說等下周的慈善晚宴,我的親生父母也會去。”說到這個,溫頌心底挺平靜。
大概是,她並不奢望什麼。
血緣應該沒有那麼神奇的能力,能夠讓分開二十幾年的人,一見麵,就成為一家人。
她和對方,可能都會不太適應。
聞言,商鬱皺了皺眉,問:“霍家主辦的那個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