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商鬱神色一斂,“走,我們先去醫院。”
商二聽見動靜,率先去車庫開車。
坐進車內後,商鬱想伸手幫溫頌係安全帶時,她已經冷靜了下來,自己係好了。
商鬱有些意外她調整情緒的速度,就聽她有些恍惚地開了口:“你知道這些年,我最怕什麼嗎?”
商鬱垂眼,伸手握住她在顫抖的指尖,沉聲問:“怕什麼?”
“怕老師和師母出什麼事。”
溫頌語氣平穩,手指卻抖得愈發厲害。
她在恐懼,又因為這些年習慣了凡事靠自己支撐,所以下意識強裝鎮定。
彆的事,她都能裝得完美無缺,透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唯獨事關老師和師母……她做不到。
這麼多年,比起老師,師母同為女人,對她的關心其實更甚。
老師和師母把她當半個女兒,在她心裡,他們又何嘗不是父母。
江尋牧的醫術算不得差,比起許多學院派可以說要高出一大截。
但連他,都選擇了慌慌忙忙將師母送去醫院。
溫頌直覺有些不太好。
商鬱緊緊包裹住她的手掌,“一切都得等你到醫院看過了,才能做出判斷。也許,就隻是虛驚一場。”
溫頌無聲地吸了一口氣,“嗯。”
他說得對。
她該相信自己的醫術,再不濟,也還有老師。
老師昨天下午飛Y國參加學術研討會了,江尋牧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但是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落地景城。
老師回來之前,她必須照顧好師母。
抵達醫院,溫頌和商鬱直奔急診,江尋牧正在門口等他們。
溫頌幾個快步上前,“師母什麼情況?”
“還不清楚,剛送進搶救室。”
江尋牧也很著急,“師母的脈象很亂,我實在拿不準,就先送來醫院了。”
溫頌還是相信他的判斷,“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
“不知道,”
江尋牧眉心緊鎖,“原本是我爸交代我給老師送副字畫過去,結果我到的時候,就看見師母暈倒在地上。”
“我以為是低血糖,但一把脈發現她的脈象極細極軟,但跳得很快,節奏紊亂……”
“我進去看看。”
溫頌神色一變,冷靜不下去了。
商鬱皺眉,但沒有阻攔,反而安排院長陪她一起進去,隻在她進去之前叮囑,“不管什麼情況都彆怕,我在外麵等你,萬事有我。”
溫頌的心慌意亂,好似得到了一瞬的平靜,她用力點點頭。
隨後,進了搶救室。
溫頌看著醫護人員神色沉重地站在病床邊,而孫靜蘭麵色死白,唇色發烏地躺在病床上,心臟在一瞬間緊繃到極限。
醫生剛想嗬斥患者家屬怎麼進來了,發現跟在她身後的院長,不由一愣,“付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