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未婚妻,什麼靈根被廢被迫退婚,滿篇儘是胡說八道!
兩人在思過崖不知等了多久,宴寒舟倏地眼神一凝,朝某個方向望去。
“走!”
“怎麼了?找到了?”寧音緊隨其後,兩人在嶙峋怪石間穿行,翻越崎嶇山路,在一處懸崖絕壁前停下腳步。
宴寒舟向下望去,此處的風聲竟比思過崖頂的風聲還要淒厲。
寧音試探性往下望,“是在這下麵嗎?”
“不,在中間。”宴寒舟道:“還記得我教過你的口訣嗎?”
寧音點頭,知道即將再進行一次自由落體,緊閉雙眼,默念口訣,失重的不適感傳來,刀刮般呼嘯的風聲嘶吼著卷過周身,刮得肌膚生疼,她能感受到一隻沉穩的手正緊緊扣住她的肩頭。
“睜眼。”
寧音睜開雙眼,兩人竟落在半山腰處的斷崖上,四周如迷霧般翻湧的霧海在琉璃羽雀振翅扇動下消散,半山腰的懸崖峭壁間竟有座石門。
石門轟然開啟,一個漆黑的洞穴出現在兩人麵前。
琉璃羽雀率先飛入其中,不多時發出一聲欣喜的鳥鳴。
兩人走進洞穴,這才發現並不算大的洞穴內部竟如此的溫暖潮濕,兩人環顧四周,隻見漆黑幽暗的山洞中,一滴泛著瑩白微光的水珠,正沿著石壁罅隙間緩緩滲出,滴落。
清越空靈的水滴聲在洞穴中幽幽回響。
寧音對宴寒舟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欣喜。
“這會是天靈泉水?能治好廢靈根嗎?”
宴寒舟沉聲道:“試試不就知道了?”
寧音環顧四周,在水滴流附近找到一個石杯,放置在水滴下接著,目光落在瑩白的水珠上,每往石杯中掉下一滴,她便不自覺輕輕點一次頭,直到小小的石杯盛滿滿滿的一杯,寧音抬頭望向宴寒舟,眼底跳躍著璀璨星芒,“滿了滿了!”
她小心翼翼端起石杯,“你說,天靈泉水對我這種普通靈根有用嗎?我喝了的話能變成天靈根嗎?”
宴寒舟一瞬不瞬望著她。
“你看我乾什麼,這是我找到的,當然我先喝。”寧音深吸口氣,天靈泉水是她提出來的,也是她找的,如果真是天靈泉水也就罷了,如果不是……死就死!
寧音閉著眼睛就要往嘴裡倒,臨到嘴邊卻被宴寒舟截胡,端起石杯一飲而儘。
“喂!”寧音大驚失色,“等等……!你就這麼喝了?萬一這不是天靈泉水……”
宴寒舟將空了的石杯放下,“若這是天靈泉水,便是我命不該絕,若不是,亦怨不得他人。”
宴寒舟無法忘懷千年前靈根儘廢時的絕望,滿腔的憤恨無處發泄,無能為力的痛苦幾乎將他逼瘋。
若這輩子依舊是無法修煉的廢靈根,他寧願再次身死道消,爆體而亡。
幾乎就在飲下的瞬間,無數股暖流奔湧衝刷過他閉塞的奇經八脈,最終浩蕩彙入沉寂已久的靈海丹田,宛如龜裂多年的荒原終於迎來了一場雨露甘霖,早已枯萎沉寂的靈根在天靈泉水的滋養下複蘇舒展,如初春的嫩芽,在乾涸的土壤深處蓬勃向上,奮力生長,貪婪地汲取著這久違的生機。
靈根複蘇的感覺與千年前一模一樣。
宴寒舟能感受到體內那股被自己刻意壓製的神魂之力湧向丹田深處,天地間的靈氣如潮水般瘋狂湧入體內。
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壓彌漫開來,寧音往後一個踉蹌,連呼吸都不由得一滯。
但下一瞬這股恐怖威壓驟然消散。
寧音看向宴寒舟,心有餘悸詢問道:“你……成功了?”
宴寒舟緩緩睜開雙眼,“成功了。”
“那你現在是什麼修為?金丹?元嬰?”寧音滿懷期待望著他,“或者……化神?”
宴寒舟靜靜感受著天靈根瘋狂汲取著體內洶湧的靈氣,無比平靜道:“築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