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師妹來了!”
“當初桑師妹靈根險些被寧音廢了,你說這次宗門小比若是對戰寧音,桑師妹會不會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廢了寧音的靈根?”
“不是說此次比試點到即止嗎?”
“不傷性命即可。”
“說是不傷性命即可,若真在比試中下狠手,長老和掌門們不會袖手旁觀的。”
人群中,寧音看到了桑婉。
在如此眾多的弟子中,她其實並不知道桑婉是誰,隻是那人望向她時,眼底明晃晃的恨意很難讓人忽略她的存在。
那目光,簡直如芒在背,如劍懸頸,如坐針氈。
桑婉一瞬不瞬盯著寧音,緩緩走到她麵前。
這是五年以來,桑婉第一次直麵記憶中高高在上的寧音,曾經對她的恭敬、膽怯、恐懼,在這一刻化為了無儘的怨恨。
“公主,你是郕國的公主,我是你的子民,不管你打我還是罵我,我從未怨恨過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斷了我與暮遲的婚約,毀了我的一生!”
不是……修為都快金丹了還沒嘗到修行的好處嗎?這麼戀愛腦的嗎?
寧音深吸口氣,“強留你在淩雲宗這事確實是我不對,沒有考慮你的個人意願,但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你上淩雲宗,到你覺醒靈根也才一年,一年時間,你的心上人就迫不及待另娶她人,這怎麼看你也得感謝我替你篩選了個渣男吧?他若是心中真有你,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會放棄。”
“你說得倒輕巧,一個沒有靈根的人,你要他如何上刀山下火海?”
沒有靈根?寧音在人群中巡睃,目光觸及宴寒舟時朝他招手。
宴寒舟走到她身邊。
“介紹一下,宴寒舟,廢靈根。”
桑婉知道寧音話裡的意思,臉色頓時蒼白了些許。
“我也不是向你顯擺什麼,隻是想告訴你,如果真心愛一個人,不管麵前什麼艱難險阻都會克服,如果克服不了,那是能力問題,但他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隻能說明他不愛你,你又何必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執著。”她手肘戳了戳宴寒舟,“我說的對不對?”
桑婉堅定的眼神黯淡些許,她恍然後退幾步,喃喃道:“我隻想和他過普通夫妻生活,是你,是你毀了這一切,我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宴寒舟冷笑,“他若愛你便不會一年內娶妻生子,若你真愛他,即使覺醒靈根也能自廢靈根下山,和他做一對平凡夫妻,可你沒有,你說是寧音拆散了你們,實則你和你的心上人一樣虛偽,不敢掙脫這道枷鎖,如今卻還妄想將罪責推諉他人,既然你將愛情看得如此之重,為何還在淩雲宗潛心修煉?若你此刻自廢靈根下山去,我還高看你幾分。”
此言一出,周遭弟子一片嘩然。
“寧音,宴寒舟!當年你為了一己之私將桑婉師妹留在淩雲宗,她為奴為婢伺候你,你卻對她動輒打罵,斷她姻緣,如今還要借此刺激她,你們倆還真是一丘之貉!”
“少胡說八道!你們二人最好祈禱擂台上不要和我對上,否則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什麼推諉他人,若不是寧音,桑婉師妹早就和她的心上人雙宿雙飛了!”
“桑師妹,你彆聽他們的話,此事都是寧音的錯,你何錯之有!”
聽到耳畔的嘩然,桑婉目光逐漸堅定,望著寧音,一字一句恨聲道:“從我上淩雲宗的那天起,便已斬斷凡塵,我恨自己的無能為力,但我更恨始作俑者,沒有暮遲,我所有的一切毫無意義,這次宗門小比我不會手下留情,我會替暮遲向你討回公道!”
寧音也不甘示弱,“好啊,我等著你!”
眼神交彙時,寧音看到了桑婉深藏眼底偏執的恨意與無儘的殺機。
看著桑婉離開的背影,她無奈歎氣,“修仙世界少談點戀愛,你看看桑婉,眼看著就要入魔了,多可怕。”
宴寒舟眼神陰翳,沉聲道:“她修為已到金丹,還未突破全靠自己壓製,你不是她的對手。”
“她不是想過普通的夫妻生活嗎?我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