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五音不全,又愛麵子,一般輕易不獻醜。
上次哼著調能拐到姥姥家的曲子,還是她女兒考進中京分公司。
今日,不知又有何事。
朝廚房探頭,看到一桌子好菜,堪比過年規格。
葉藍開玩笑:“張嫂,什麼好事?是不是隔壁嬸子給你介紹一對象,好事將近?”
張嫂被嚇一跳,一聽這話,抄起擀麵杖作勢要打。
“你個小鬼頭,敢編排起我!”
打是舍不得,架勢做的足足的。
葉藍笑嗬嗬躲著後退,一不小心撞進一個堅硬懷抱。
熟悉檀木香氣息隨後襲來。
呼吸一滯。
等等!
一回頭,果然,大老板怎麼會在?
不會張嫂一桌好菜是為他而做吧。
答案在對上大老板低眸淺笑一張俊臉後,張嫂給出回複。
“孟總餓了吧,稍坐會兒,飯菜馬上好。”
“……”
中午蹭中醫院食堂,下午蹭員工家飯菜。
大老板發家致富道路走的清奇。
心中雖如此鄙夷,麵上端著熱烈歡迎姿態。
“孟總好,您先坐,張嫂做菜很快,我先換件衣服,稍後給您泡杯茶。”
話到人閃。
再出門,穿上海綿寶寶圖案連帽家居兩件套,腳下一雙人字拖,圓白腳趾漂亮可愛。
此時,自家老頭和大老板坐於棋桌前廝殺。
大老板應該從工作崗位過來,襯衣西褲,手肘部位矜貴麵料隨意挽起,露出冷白緊致肌膚,修長手腕處名貴腕表很是搶鏡。
記得誰說過一句話:男人身價單看手腕一隻表便能定性。
這話,用於麵前男人隻對一半。
有些人與生俱來骨子裡的貴,即便尋常衣褲都不能遮掩氣場。
葉藍咬著半個雪梨哢哢作響,踱至自家老頭身後。
低眸看棋,餘光看人。
男人神色少有放鬆,嘴角微勾,棋在修長手指間落下不緊不慢,反觀自家老頭,頭頂白發縫隙隱約冒汗。
棋逢對手啊!
嘶!大老板真不懂事,不知道尊老,讓著點怎麼了?
自己心聲老頭後腦勺就能洞察。
笑嗬嗬道:“果然管理大集團的人,知道對對手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酷,下棋亦是如此,真正愛棋之人,是逢對手出子無悔,並不在乎輸贏!”
額。
是我狹隘!
又下一子,老頭仍垂死掙紮,舒緩心情之際開始聊天轉移注意力。
“你頭不是好多了,怎的今日又不舒服?”
大老板原來是來看病。
視線不由自主看向對麵男人,職業病先觀麵相,沒看出異樣,倒是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全在眉宇間。
視線未及收回,男人猝不及防抬眸。
深邃視線劃過女孩鼓脹臉腮,想起中午食堂飯量不小,回來又是吃不離手。
葉藍被捉正著,不動聲色躲開,專心棋局,耳際傳來熱意。
正想撤回廚房看張嫂做菜。
腳步未抬,便聽大老板低沉開腔。
“本來挺好,夜裡失眠改善不少,今日遇到一件不順心事生了氣,又覺得有些不適。”
耳朵支愣起來。
大老板話說的好含蓄,誰會給他氣受?
那人是否出生?
殷老頭嗬嗬一笑:“不說實話,你小子!”
話落,一局定了輸贏。
老頭心情甚好,晚飯多喝二兩小酒。
結果晚上針灸又歸葉藍。
治療室,實習學生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