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普森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仿佛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根據我們通過視頻幀數、錘頭形變、聲波傳導速度等三十七個維度建立的物理模型反推……其抗衝擊強度、剪切模量、以及材料韌性，全麵超越了我們現役F35‘閃電II’戰鬥機的座艙蓋材料，至少……百分之三十。”
這個數字，像一記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了空軍參謀長馬克·韋爾什上將的心口。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鐵青，雙手下意識地攥緊，骨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根根泛白。
他不需要技術主管再做任何解釋。
他腦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幅可怕的畫麵：一架塗著八一軍徽的、外形科幻的華夏六代機，頂著一層淡金色的“龜殼”，無視AIM120先進中程空對空導彈的飽和攻擊，悠然地從火光中穿過。
而己方的F35，在這種絕對的物理防禦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的玩具。
“這意味著什麼，我想在座的各位，比我更清楚。”
湯普森的目光如同***術刀，精準地剖開在場所有人心底最深的恐懼。
“這意味著，華夏不僅可以利用這種全息技術，在幾乎零成本、零風險的情況下，無限次地模擬任何我們能夠想象到的戰場環境，去訓練他們的飛行員、特種部隊、甚至是航母戰鬥群。”
“他們的飛行員，可以在虛擬座艙裡墜毀一千次，然後帶著一千次死亡的經驗，走上真正的戰場。”
“更致命的是……”
他的聲音頓了頓，留給了眾人一個喘息，卻又是一個窒息的空隙。
“他們的下一代戰機，甚至是所有高價值的軍事單位，都將擁有我們現有武器體係……無法擊穿的‘絕對防禦’！”
絕對防禦。
這個詞，讓整個會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連那低沉的服務器嗡鳴聲，似乎都被這四個字蘊含的恐怖分量給壓了下去。
“這所……龍河大學……”
良久，國防部長的聲音才沙啞地響起，他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
“它到底是什麼來頭？”
“為什麼我們耗費上萬億美元建立的全球情報網絡，對它的存在，幾乎一無所知？！”
最後一句，已然帶上了無法抑製的怒火。
CIA主管的臉色，比哭還要難看。
他顫抖著手，調出了一份隻有一個頁麵的、堪稱簡陋的資料。
那份資料投影在巨大的全息屏幕上，與剛才那片震撼人心的雨林、那塊堅不可摧的玻璃，形成了無比荒誕、無比諷刺的對比。
“部長先生……這……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連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茫然與荒謬。
“根據我們目前能從所有公開渠道搜集到的、經過反複核實的信息顯示……”
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接下來的話會耗儘他所有的氧氣。
“這所大學……”
“……是一所剛通過教育部審批、正式掛牌成立……還不到一年的……”
“……民辦……新大學。”
What?!
一聲帶著變調的驚呼，從國防部長的口中爆出。
緊接著，整個五角大樓的最高指揮中心，這個星球上最森嚴、最理性的權力核心之一，因為這個離譜到極致的答案，徹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