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後土周身猛地爆發出磅礴的氣勢,
六道輪回的虛影在她身後若隱若現,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眾女都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壓力,
像是有座無形的山嶽壓在心頭。
女媧見狀,指尖輕輕一點,一道柔和的七彩氣流,如絲帶般纏上六道輪回虛影,
將那幾乎要溢出的威壓層層包裹,
這才化解了眾人身上的壓迫。
鴻鈞隻是淡淡地瞥了後土一眼,剛要開口,
卻見她指尖已泛起土黃色的光暈,
那光暈中隱約能看到無數魂魄在沉浮——她竟真的在溝通六道輪回的本源,
頓時嚇了一跳,急忙擺手,玄色道袍下的肩膀微微一顫:
“後土道友,
你先冷靜!
我並無他意,即便有,也不可能在此明說。
你莫要衝動,
六道輪回事關洪荒眾生輪回,
你可知剛才那一瞬間,洪荒已有千萬魂魄,在奈何橋頭失了方向?
這絕非你威脅老道的籌碼。”
聽到這話,後土的氣勢才收斂了些許,
她坐下時,椅腳在地上碾出半寸深的凹痕,胸口仍因剛才的爆發而微微起伏。
一旁的女媧也暗自咋舌——後土這舉動,
無疑是拿整個洪荒的生靈安危威脅鴻鈞,
也難怪以鴻鈞的身份會服軟,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指尖,
那剛才釋放柔和氣流的地方,此刻還殘留著一絲輪回的冰冷氣息。
見後土平靜下來,
鴻鈞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抬手抹去額角的薄汗,那汗珠落在石桌上,竟瞬間化作一縷黑煙,
轉而看向柳逸,眼神裡帶著幾分複雜,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自嘲:
“柳道友,
老道自始至終都未對你抱有惡意,
這點,想必你能明白。”
他指了指自己道袍袖口處,若隱若現的鎖鏈狀符文,
“這些是天道刻下的烙印,
當年紫霄宮講道,老道說的每句話,做的每個決定,背後都有它在推波助瀾。
之前的所作所為,老道從未否認過錯,
隻因當時被天道蠱惑,
才犯下糊塗。
所以,你們不必對我抱有如此深的敵意。”
柳逸沉默片刻,仔細回想過往種種——鴻鈞確實從始至終都未對他動過殺心。
無論他是不是遁一天道,
鴻鈞行事時總會與他商量,語氣也始終平和。
這其中,固然有忌憚他可能是遁一天道的因素,
但更多的,恐怕是鴻鈞早已察覺自己被天道蒙騙,
想要彌補過錯以證自身道途。
他注意到鴻鈞說這話時,指尖的玉扳指突然裂開一道細紋,裡麵滲出極淡的黑血。
想通這些,柳逸轉頭對後土道:
“後土,
先冷靜些,聽聽道祖有何建議。”
後土冷哼一聲,雖沒再說話,卻依舊緊繃著脊背,
顯然還未完全放下戒備。
鴻鈞這才鬆了口氣,他端起麵前的茶杯,卻發現茶水早已在剛才的威壓下凝結成冰,
無奈地放下後,緩緩解釋:
“柳道友,
不管你是不是遁一天道,老道都希望你能幫我一把。
即便你不是,
你身邊發生的種種事,都透著遁一天道的影子。”
他掰著手指細數,每說一個名字,石桌上便浮現出對應的虛影,
“就說你起初遇見的瑤姬一家人,
他們身上帶著先天道胎的氣息。
後來的後土、女媧,連通天、老子......你敢說,這些都與遁一天道無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