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獨猛地睜開眼睛,冷白的肌膚泛起紅意,胸口起伏不定,眼中水霧久久不散。
夢中的感覺延續到夢外,花獨依舊感覺尾椎骨處酥麻一片。
殘缺的身體,讓他體內的火無處宣泄,花獨眼尾泛紅,咬著牙命人準備冷水。
泡了半個時辰,那股酥麻感才徹底消失。
花獨換上絳紅色蟒袍,帶著一身寒氣,去接皇帝上早朝。
皇帝見他今日臉色不好,問他:“愛卿今日可是身體不適?可否要宣太醫來看看?”
花獨扯起笑:“謝陛下關心,臣無礙,隻是昨夜沒休息好。”
皇帝點頭,抱著自己的機關擺件,上朝去了。
“唉,朕怎麼日日要上朝啊?浪費時間,愛卿你說,能不能一月上一次早朝啊?”
花獨無奈:“陛下,上朝是祖宗禮法規定的,要是廢除,彈劾您的奏折是要堆成山的。”
皇帝歎氣:“真是苦了朕了。”
花獨:……
今日上朝,眾臣也發現了花獨今日愈發陰鬱了,以往還會對他們似笑非笑,今兒個卻全程板著臉,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下朝後,花獨照例去禦書房批閱奏折,皇帝今日也在,坐在禦案前擺弄機關。
每批完一本奏折,花獨都會用餘光瞄一眼門口,明知昨日隻是意外,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垂眸繼續批閱奏折,半刻後聽到門外傳來及輕的腳步聲,心間猛的一顫,毛筆也在奏折上壓出一團墨痕。
一盞茶放在他的案頭,他明知不是她,卻還是抬眸看了一眼。
失落之感在心中彌漫,他驀地心頭一凜。
“將茶拿走,不用送了。”
今日被輪到給九千歲奉茶的宮女本就惴惴不安,生怕出來一點差錯就要被處理了。
聞言倒是悄悄鬆了口氣,她應了聲是,輕輕端起茶盞放入托盤中,緩步離開禦書房。
花獨突然察覺到,昨日的那個小宮女,對他的影響太大了些。
日思夜想夢中有她就算了,如今竟然影響到他處理政務。
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可若是讓人除掉她,他也是不想的。
花獨並不認為自己對江聽玉有什麼特彆的感情,頂多算是遇見有趣事物的一時新鮮。
要不就把她調到茶房去,日日來給他送茶水把。
見的多了,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膩了,不在意了,也就影響不到他了。
思及此,花獨心下一鬆,總算能安心批閱奏折了。
——
方欣月在禦花園裡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從父親那坑來的銀錢都用的差不多了,沒錢打點這裡的掌事宮女或者太監。
每日都有做不完的苦活累活。
天不亮就要起來,把花搬到禦花園,接著還要挑水澆花,打掃枯枝敗葉,掉落的花瓣,遇見貴人主子還要跪地問安。
到了晚上,要把一些名貴的花搬回花舍,澆水施肥,要是不小心弄壞一棵,還要挨板子。
方欣月苦不堪言,更令她煩躁的是完全打探不到肅王的行蹤。
她就隻好每天搶著乾去禦花園搬花的活,原本細嫩的手短短兩天就磨出了水泡,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厚厚的繭子。
方欣月隻能每天睡前祈禱,明日能遇見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