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玉覺得自己就跟鐘點工一樣,每天都重複著一樣的工作。
早上被小圓從床上拉起來,去茶房坐著等她們泡好茶,端到禦書房裡放在九千歲麵前,接著坐在軟椅上補覺,或者看電視劇跟小說。
期間九千歲會時不時過來碰碰她的臉,她的頭發,最近更是連她的手他都勾搭上了。
花獨可能是以為她睡著了,走近微微彎腰,捏起她的手腕,然後站直身子低垂眼眸,手指一點點從腕骨移向掌心,細細摩挲。
等發現她醒了,他眼神有些躲閃,還欲蓋迷障來了一句:“剛剛這手都快掉到地上去了,多虧本督及時抓住。”
這些天和他相處下來,江聽玉也大概知道他就是口嫌體正直,傲嬌的絕育小貓。
所以也沒揭穿他,反而還笑眯眯地哄他:“那多謝督主了,要不是督主,我這手掉在地上就要弄臟了。”
花獨哼了一聲,輕輕將她的手放回軟椅把手上。
他唇角輕勾,尾調上揚:“知道就好。”
……
又過了兩日,江聽玉哈欠連連地端著托盤來到禦書房。
花獨看著她打了個哈欠,嘴巴大大張著,鼻子眼睛眉頭都皺到了一起,說難看吧也不難看,說好看吧又確實有些可愛。
特彆是打完哈欠後那水霧彌漫的眼眸,迷蒙又醉人,花獨看一眼都覺得心間發顫。
江聽玉把茶盞放到他手邊,就拖遝著虛浮的腳步靠在軟榻上,開始補覺。
昨晚她找到一本十分符合心意的小說,無論是人設還是劇情,都寫在了她的心巴上。
所以直接看了大半宿,發現還在連載,有的抓心撓肝後麵的劇情了,直到腦子迷迷糊糊她才睡著。
感覺才剛睡著,就被小圓叫了起來,可想而知她是有多困了。
奏折批了一大半,花獨才起身,施施然來到江聽玉跟前。
抬手,指背輕輕蹭著她的臉頰,看到了她眼底淡淡的烏青。
花獨蹙眉,眼中流露出擔憂。
先前他見江聽玉這白日睡不醒的模樣,以為她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什麼刁難,夜裡才睡不好。
昨日他就派人去敲打禦書房的管事太監宮女,還派人去關注江聽玉回去後都發生了什麼。
發現刁難她的人倒是沒有,反而那個叫小圓的宮女處處照顧她,有種娘娘身邊貼身宮女的即視感。
夜裡她也是早早就上床睡覺了,隻是偶爾會起夜,看起來還精神奕奕的。
莫不是有什麼失眠之症?
或者是不習慣和彆人同一個屋裡睡覺。
還是兩者都有?
花獨覺得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便命人去叫太醫。
太醫院聽到通傳,以為是那心狠手辣做事不留餘地的九千歲出事了,去了不就是送死嗎?
太醫們互相“謙讓”,最後是一個醉心於醫術,不怎麼與人交流,受其餘人排擠的中年太醫被推了出來。
他倒是沒什麼害怕的情緒,提著藥箱就跟著來通傳的小太監走了。
因為他對自己的醫術挺自信的,就是不怎麼愛和彆人搞人情世故,故而沒什麼表現的機會,也就沒什麼名聲。
一路來到禦書房,被小太監領著進門。
太醫還是第一次來這,但也知道不能亂看,故而一直低垂著頭。
可這小太監卻帶著他往牆角走,他疑慮不已,輕抬眼眸,就看見前麵有張軟椅,軟椅上靠著一名女子,身著宮女服飾,這……?
小太監不敢靠太近,距離花獨幾步遠處小聲提醒:“督主,太醫到了。”
花獨把目光從江聽玉臉上移開,看向太醫:“過來給她瞧瞧,為何如此嗜睡。”
太醫先是對著花獨行了一禮,才走上前,麵上沒什麼表情。
拿出一方絲帕蓋在江聽玉的手腕上,這才開始把脈。
花獨見這太醫眉頭越皺越深,自己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