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慕小腹一緊，伸手推開江聽玉的肩膀。
“小玉，坐好。”
江聽玉“哦”了一聲，胳膊撐在桌上，雙手捧著臉，覺得這一桌子好吃的都不香了。
玄慕壓下心底的異樣，繼續為她梳發。
江聽玉著實不想沒苦硬吃：“師尊我能不去嗎？”
玄慕冷漠無情：“不能。”
江聽玉試圖做最後的掙紮：“師尊你放心我一個人去外麵嗎師尊？萬一我在外麵吃不飽穿不暖怎麼辦？萬一我不小心嘎在半路上咋辦？”
玄慕很奇妙地理解了“嘎”這個字的意思，手指微頓，指尖的發絲滑走，下一秒又被勾回。
他語氣堅定：“放心，不會。”
在江聽玉的唉聲歎氣中，玄慕收到了禦獸峰峰主的傳信，說金巧今日會過來找江聽玉。
等金巧到問劍主峰的時候，江聽玉已經磨磨蹭蹭把飯菜吃完了。
玄慕手一揮，桌上的碗筷消失。
金巧上前拱手，和玄慕問安：“弟子拜見玄慕仙尊。”
玄慕頷首，轉身回主殿，把空間留給她們。
金巧坐到江聽玉身邊，把壯崽放出來。
壯了一圈的崽坐在江聽玉和金巧中間，鼻子蹭蹭這個的膝蓋，腦袋搭在那個的腿上。
江聽玉蔫蔫地捏捏壯崽的耳朵，壯崽覺得癢，用力甩了甩腦袋。
金巧看出來江聽玉似乎心情不好，便問：“妹妹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江聽玉瞪著死魚眼，如實道：“師尊讓我外出曆練。”
金巧眼睛一亮：“這不正巧了嗎？”
江聽玉疑惑：“嗯？”
金巧拉過江聽玉的手：“我今日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外出曆練一番。”
江聽玉：“嗯？！”
金巧：“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出去曆練吧。”
江聽玉眼睛也亮了，點頭如搗蒜：“嗯嗯嗯！”
金巧補充：“對了，一起外出的還有幾個同門子弟，多些人多些照應，若你不喜人多，那就我們兩個一起就好。”
江聽玉自然沒什麼意見，兩人就這樣約好了一起外出曆練。
玄慕沒有特意屏蔽，主殿外的交談聲一字不落地落入他耳中。
原本還對他撒嬌耍賴說不想去曆練的徒兒，就因為彆人的三言兩語，轉眼就變了想法，恨不得現在就同彆人走。
玄慕心底泛起難言的酸澀，覺得自己愈發奇怪。
徒兒願意外出曆練明明是好事，可他為什麼突然就不想讓她出去了？
玉兒跟他一輩子待在這裡不好嗎？
玄慕重瞳毫無預兆地逆轉，慕玄還沒來及看勾起唇角，唇線就恢複了淡漠平直的弧度。
就在剛剛那一瞬，玄慕清楚地感知到了體內的另一個意識。
可當他想進一步探查的時候，那個意識又消失地無影無蹤。
玄慕有預感，很快，他和“他”的和平將會徹底被打破。
再等等，等到那個時候，他就能剔除掉“他”。
他和小玉，就能成為正常師徒了。
敲門聲響起，玄慕緩緩吐出一口氣，淡聲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