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何莉哭得梨花帶雨,並且表示不會纏著他。
然而當他惴惴不安向張瑜坦白時,張瑜卻提出了分手。
隋明坤也是一個驕傲的人,他想,先冷一冷,等到雙方都冷靜了再說。
這一等,卻是看到張瑜跟彆的男人在一起的畫麵。
兩人領證結婚,任隋明坤怎麼苦苦挽留,張瑜仍然沒有改變心意。
後來就沒有了張瑜的消息。
這幾年他也不敢打聽,聽到瑜字他的心都會痛。
昨天接到沈知寒的電話時,隋明坤心口如受到了劇烈的重擊。
隋明坤立即讓人去調查,有了方向很快就查出真相。
張瑜的車禍是何莉造成的。
就連當年他和何莉睡一起,也是何莉設計的,其中還有隋家人的手筆。
隋明坤這幾年和何莉相敬如賓,在外人麵前扮演正常夫妻,私下裡跟何莉形同陌路。
昨天處理完何莉的事,他今天就匆匆坐飛機從京市飛往海城。
隋遇的目光和隋明坤撞上了,隋遇怔了怔。
他見過隋明坤的相片。
張雯每次喝醉了酒,就會對著隋明坤的相片大罵,大罵他沒眼光,大罵他活該,說他這一輩子都會斷子絕孫。
罵完之後,張雯又會抱著隋明坤的相片哭:“我這麼愛你,你為什麼就不肯看我一眼呢?”
見父子倆大眼瞪小眼,安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然後蹬蹬蹬地跑到隋明坤跟前:“你是遇遇爸爸嗎?”
隋明坤目光落在安安的臉上,好可愛的小寶寶。
他這些年時常在幻想,如果和他結婚的是張瑜,他們應該兒女雙全了。
因為談戀愛時,他們兩人就商量過,生一個兒子再生一個女兒湊成一個好字。
先生兒子,這樣哥哥可以保護妹妹了。
當然,如果先生了姐姐,那就讓弟弟快點長大保護姐姐。
隋明坤眼眶發熱,極溫柔地應了一聲:“嗯。我聽說是你先發現小遇的,謝謝你。”
“不客氣呀。隋叔叔,你會打遇遇嗎?你會折磨他不給他飯吃嗎?”
隋明坤隻覺得胸腔酸澀得厲害:“不會。”
“那你會好好愛惜他,好好陪伴他,有好吃的要想著他,有好玩的要給他玩,工作完後讓他騎大馬,總之,很愛很愛他嗎?”
“嗯,一定。”
安安高興地一拍小手,跑到隋遇麵前。
“遇遇,你聽到了嗎?你也跟我一樣,有一個疼愛你的爸爸啦!再也沒有人能夠欺負你,能夠打你了。那個壞姨姨送到監獄裡去啦,她傷害不到你了。”
隋遇想說,他不聾,他聽到了。
但他隻是怔怔看著安安,鼻子酸酸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安安拉著隋遇往隋明坤這邊走來,隋明坤情不自禁地也朝前走了幾步,父子倆終於重逢了。
隋明坤在隋遇跟前蹲下身子,目光跟他平視。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手剛抬起來,隋遇卻是條件反射地躲了一下,生怕隋明坤打他。
隋明坤的大手最終還是落在了他頭上,摸了摸他細軟的頭發。
他的頭發很像張瑜的。
隋明坤曾經說過,張瑜的頭發很軟,頭發軟的人心腸軟。
“對不起,小遇,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你的存在。爸爸來晚了,你可以選擇不原諒我。以後爸爸會照顧你,再也沒有人能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