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謙惦記著比賽,想追也追不上,車牌號碼他隻看清楚了後兩位。
等站起來活動後,裴謙才發現骨頭應該也有些受傷,他走路有點瘸。
那場比賽裴謙幾乎是用命去比的,最終拿到了冠軍。
結果談好的錢縮水十分之一。
看著手上薄薄的幾張票子,裴謙去找教練要個說法。
對方輕蔑地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眼:“嗬,不過是住城中村的小混混而已。讓你上場已經是抬舉你了。像你們這樣的人隻配在爛泥裡活著。還想要求更多!做人彆太貪心!”
彭程氣惱不已,衝上去就要跟人拚命:“你忘恩負義!我裴哥天天餓著肚子拚死拚活地替你們把冠軍打下來,你們就這樣過河拆橋?”
裴謙卻拉住了彭程,出奇地冷靜。
當天夜裡,教練的車被人砸了個稀巴爛。
那人懷疑是裴謙做的手腳,可惜當年監控並不發達,又沒有目擊證人,隻能恨恨地吃下了這個啞巴虧。
裴謙的腿傷養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好。
經此一事,他不再上場打比賽。
有教練來挖他,他都當沒有聽見。
少年裴謙學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充滿了勾心鬥角。
當你處於社會底層時,你遇到的人都是壞人,隻有你強大起來時,你身邊的人就都成了好人。
少年裴謙最終還是給伍詩秀買了一份禮物,但伍詩秀將禮物摔了,理由是飯都吃不起了,還買這個玩意兒。
再後來,母子倆更是漸行漸遠。
彭程努力回憶,伍詩秀在過去做過什麼呢?她沒有為母則剛,反倒是成了一次次傷裴謙心的罪魁禍首。
裴謙往椅子靠背懶懶一靠:“檢測結果出來了?”
彭程看不懂裴謙的臉色。
裴謙現在看起來很放鬆,問檢測結果也很平靜。
可是那結果注定會讓裴謙傷心與難過。
彭程咽了咽口水:“哥,你不要傷心啊。”
裴謙抬腳踢了他一腳:“婆婆媽媽的還說不說了?再不說我要揍你了!”
彭程嘿嘿一笑,然後又苦著臉把鑒定結果給了裴謙。
“裴哥,香囊裡的藥物成分跟之前給你下的藥類似。這種是吸入式的,每次短短的幾分鐘接觸,就會讓人神經萎亂,情緒失控,長期下去,你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清楚。”
裴謙:“我知道了。”
彭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說,伯母有沒有可能是被人利用的?”
利用也好,知情也好,裴謙已經不在乎了。
他在沈知寒身上看到了一個真正的父親是什麼樣的。
性轉版一下,一個真正的母親應該是什麼樣的,他也了解了。
正如沈知寒所說,也許伍詩秀從未愛過他。
伍詩秀一直說他身上流著那個男人肮臟的血液。
可是,他也是伍詩秀的孩子。
當母親的可以決定這個孩子是獨屬於她的孩子。
裴謙:“已經不重要了。她不是喜歡念佛嗎?把鄉下那個房子修葺一下,讓她以後就住在那裡。她名下的資產全部凍結,每個月給的金額保證她生活必需就是了。至於伍家那邊,所有的項目和資金撤走,伍家所有人都不得再沾手跟我們裴家相關的產業。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伍家人跟我沒關係,他們不是我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