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五穀雜糧,就沒有不生病的道理。
但聽到安安這樣說,鄭德康覺得跟自己的目標不衝突。
他本就是想以沈知寒來激勵安安學醫的熱情,這下很好,安安自個就把自個忽悠了。
鄭德康向安安豎起了大拇指:“很好。安安,你這個想法很不錯。那你把師父給你布置下去的醫書都仔細研究,等你都研究透了,說不定你就能夠融會貫通,研究出這樣的丹藥來。”
安安眼前一亮:“真的嗎?我要學。”
裴謙一聽,這還得了。
安安年紀小,不代表就能任人忽悠。
萬一被人忽悠慣了,將來是個阿貓阿狗都能忽悠她,這可不好。
他寧願安安長成驕縱跋扈的性子,去欺負彆人,也不讓彆人欺負了安安。
裴謙:“安安,你師父說的對,也不對。”
鄭德康氣得胡子翹翹。
這個小子果然不按常理出牌。
他向裴謙使眼色。
裴謙就當沒看見。
安安好奇心被勾起:“裴叔叔,你在打啞謎嗎?安安聽不懂哦。”
裴謙:“你想學到真本事,將來可以以這本事救治身邊人,這個想法不錯。不過,安安,你要問問你自己,你是真的想學嗎?還是隻是為了彆人去學。為了彆人去做的事最不可取。人應該問問自己的內心。自己想做的事,才能堅持下去。如果為了彆人去做一件事,有一天,當那個人不如你所願,但你付出太多,那時候你的心境就會有變化,會有怨言。安安,你想這樣嗎?”
安安擺了擺手,什麼亂七八糟的呀,聽不懂。
“裴叔叔,你好囉嗦哦!我爸爸就不囉嗦。我聽不懂呀。想跟著鄭師父學中醫學製藥學針灸,是安安自己想學。師父父,我要先陪著爸爸,等爸爸喝了藥,我再去找你哦。”
她趴在沈知寒床邊,雙手托腮,目光緊緊盯著沈知寒。
小姑娘眼睛太亮了,亮晶晶的,澄澈不含一絲雜質。
饒是沈知寒再淡定,被閨女這樣一直盯著,他也有了幾分不自在。
沈知寒輕咳了一聲:“安安,你這樣盯著我做什麼?”
安安:“我在看爸爸呀。我想把爸爸的樣子牢牢地記在腦海裡。安安想記住爸爸的每一個樣子。安安也想告訴自己,爸爸也會生病的。所以,我以後會再乖一點,讓爸爸少操點心。”
沈知寒的心裡不知道怎麼的,隻覺得酸酸澀澀的,好像有甜,有酸澀,還有些微的難過。
他在難過什麼呢?他也不明白。
裴謙也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沈知寒的床邊,雙手抱胸,高傲地看著他。
“我還以為你百毒不侵呢!結果你看看你現在這病美人的樣子,嘖。外麵那些女人看了,估計都母性大發。”
沈知寒沉下臉:“裴謙!”
裴謙反應過來,自打了嘴巴一下:“抱歉。忘了咱女兒還在這裡。”
安安眨巴眨巴眼。
聽不懂。
過耳即忘。
她站起來,替沈知寒把被子掖好:“爸爸,你現在還難受嗎?”
沈知寒當然難受,高燒不退,整個人就像麵條一樣,軟綿綿的了。
沈知寒:“不難受。”
安安歪了歪腦袋:“爸爸,你騙人哦!你明明很難受呢。”
沈知寒笑了:“嗯,爸爸難受。”
安安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來。
裴謙:“安安,如果裴叔叔生病了,你也會像照顧你爸爸一樣照顧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