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睡了,沈知寒和裴謙卻沒睡著。
聽到身邊小家夥淺淺的呼吸聲,沈知寒就知道安安睡著了。
等到安安再睡熟了一點,沈知寒坐了起來。
沈知寒剛坐起來,裴謙也跟著坐了起來,還壓低了聲音問他:“怎麼,睡不著?”
沈知寒沒吭聲,而是起來坐到離安安遠一點的地方去。
沈知寒就坐得靠屋簷有些太近了。
這個民房就是一層的平房。
樓頂是用水泥鋪平了,平常可以用來曬被子曬衣服。
農忙收割後可以把稻穀鋪到頂層來曬,曬乾之後,就可以直接通過樓頂預先預留的洞漏下去,直通倉庫。
還能曬辣椒乾,曬蘿卜和紅薯乾。
他們來的時機不算很湊巧,還沒到收紅薯的季節。
但他們來的時候,看到稻田已經變黃了,應該快要收割了。
在外麵已經是機械化收割了,這裡的稻田還是人力收割的。
他們這邊屬於山區,地麵不夠平,稻田都是一小塊一小塊分割出來的。
這層民房雖然是一層的,但為了夏天涼快,屋主把房子修得很高,一層有兩米八高。
沈知寒聽到裴謙這樣說,默默再往屋簷邊挪了挪。
裴謙的眉心跳了跳,隻覺得沈知寒一百幾十斤的體重,斤斤全是反骨。
沈知寒當然不會尋短見,畢竟有安安了。
但,誰說得準呢!
這個男人可是有前科的。
裴謙覺得人還是活得自私一點好,所以他教安安要自我,要自私,要先顧好自己。
隻有自己過得開心了,才有多的能量去惠及彆人。
而點亮自己燃燒自己,把彆人照亮了,自己卻沒命了,這樣的人值得尊重和敬佩,但私心裡他不希望安安這樣做。
像他裴謙多像打不死的小強啊,活了幾世,都是彆人要他命,而不是他乖乖把命奉上。
裴謙也起身走了過來,伸手要去拉沈知寒:“坐那麼邊邊乾什麼,你就不怕摔下去一命嗚呼!到時候安安可是我的了。”
沈知寒唇角輕輕勾了勾,然後把兩條大長腿往屋簷邊挪了挪,雙腿直接晃空。
有恐高症的人恐怕不敢往下看,怕一看重心不穩,就直接栽下去了。
沈知寒挑釁地看向裴謙。
農村夜晚的星星真的很亮。
農村的遠處黑影重重,但近處卻能看清人臉的輪廓。
裴謙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感覺像是帶了個不省心的大孩子。
這父女倆,女兒太乖了,老爸有點不太省心,應該換一下。
今天的沈知寒有點反常,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
他笑得有些幾分妖冶,那俊美的五官在夜色中看起來有些朦朧,像是給他遮上了一層麵紗,看著有些朦朦朧朧的。
裴謙不由脫口而出:“沈知寒,安安不會是你的親生女兒吧?”
沈知寒翻了一個白眼。
男神雖然翻白眼也是好看的,但瞬間從神壇跌落下來:“我倒也想,但安安確實不是我的女兒。”
他一沒有醉酒失身,二沒有去捐贈自己小弟弟的口水。
最終沈知寒還是坐了回來,坐到稍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