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黑暗的關押室裡門開了,一束光順著門開的方向照了進來,斑駁的光影打在虞歌的臉上,使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她抬起烏黑色眼眸,視線死死落在那扇打開的漆黑大門上。
啪嗒——
門又關了,人也少了……
微弱的光影被漆黑的大門
靜——!
四周安靜的像是沒有活物,隱約可聽見小聲的哭泣聲,但很快又消失了……
虞歌蹲在角落,把頭埋入膝蓋間,指尖不緊不慢的轉動著手裡的珍珠。
大腦飛速思索著該怎麼樣擺脫麵前的困境。
她的目光落在199號柵欄上,那裡早已沒有人影,隻有一灘沒入地麵的血漬,證明過曾經有人待過。
199號……還有200號就要到她了……
虞歌捏著那顆珍珠悄然收緊,指尖被攥的發白。
她把頭撇向一旁的200號,隻見200號像是已然失去了靈魂,猶如一副行屍走肉。
他呆呆的看著柵欄,眸光裡連一絲求生欲望也沒有……
砰——!
他的頭猛的撞上柵欄,霎時間額頭上開了個口子,可他的眼神依舊麻木,甚至看不見一絲波瀾。
砰——!
他還在繼續,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的唇早已沒有任何血色,表情麻木,甚至是機械般重複著這個動作。
直至10分鐘後……
砰!
他的身影直愣愣的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虞歌:“……”
微微把頭撇開,可嗅覺裡充斥著濃烈生鏽的鐵腥味,無法避開。
她深呼了一口氣,目光再次落在那人身上,隻見那人的頭早已被血染的模糊,鮮血還不斷,順著他的額頭流出。
他的胸膛先是緩慢的浮起,又像是臨死前對生的渴望,猛地呼出一口氣,他的頭撇向虞歌,朝她露出了一抹笑意,像是解脫般。
“很、高、興、認、識、你。”這幾個字艱難的從他的喉嚨裡擠出。
話音剛落,他的胸膛停止了浮動……可眼睛沒有閉上……
虞歌神色複雜,她張了張嘴,呐呐了幾聲,又不知說些什麼,最後垂下了眼臉。
她走到柵欄邊上,伸出手將他沒有一絲光亮的眼睛緩緩合上,“……對不起。”她的聲音悶悶的。
虞歌一屁股坐了下來,就坐在他的旁邊,她打開了手掌,看著手心裡的血漬,心中頓時酸澀不已。
這件事情的發展或多或少都跟她有些許關聯……
她攥緊了手,目光微微發愣,當觸及到掌心裡沒有任何溫度的血,指尖忍不住微微蜷縮了一下。
200號沒了,下一個該是她了……
門又開了,這回沒有微弱的光照進這壓抑、麻木、黑暗的關押室。
天似乎黑了……
兩名身著防護服的獸人,走了進來,他們輕微的步伐在這被無限放大。
僅剩的人戰戰兢兢,恨不得在角落蜷縮起來,生怕下一個就是他們。
很快兩名獸人快速的掠過他們,他們的步伐停在200號柵欄邊上。
柵欄被打開了。
一名獸人走了進去先是探了探鼻息,又確定對方死亡後,兩人便將他拖了出去。
又是一條長長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