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透髓針_從打獵開始成神!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64章 透髓針(1 / 2)

他掙紮著爬起來,不顧喉嚨的劇痛和渾身的顫抖,以頭搶地,磕得咚咚作響,聲音嘶啞破碎,充滿了無儘的惶恐與哀求:

“前輩饒命!小人知錯!小人豬油蒙了心!

小人再也不敢了!

小人這就將真正的運氣法門,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告知前輩!

絕無半點隱瞞!求前輩開恩,饒小人這條賤命!”

這一次。

他再不敢有任何篡改或保留,忍著喉嚨的灼痛,斷斷續續,卻異常清晰地將“丈六莽牛身”真正的核心運氣路徑、關鍵竅穴、呼吸節奏、氣血搬運的細微變化,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甚至於。

他還將自己修煉時遇到的關隘和些許個人體悟,也顫聲補充進去。

在他講述的同時,許夜識海中的金鼎,終於泛起了熟悉的、唯有他自己能感知的淡淡微光。

麵板之上,緩緩浮現出了新的字跡。

【丈六莽牛身·小成每日百煉,2786日可大成)】

許夜靜靜聽完,未置一詞,隻是那籠罩室內的凜冽寒意,悄然消散了不少。

窗外。

風聲嗚咽。

靚麗的冬日,不知何時被一團烏雲給遮住,天色又暗沉了一分。

癱軟在地的老五那狼狽不堪、劫後餘生的劇烈喘息,如同鈍刀子般,一下下割在翁白甕緊繃的心弦上。

他蜷縮在客棧角落的陰影裡,手腳冰涼,方才目睹的一切。

許夜那鬼魅般無從捉摸的出手,冰冷無情的鉗製,以及最後那慢條斯理擦拭手指的動作。

每一幀都帶著刺骨的寒意,深深烙進他的眼底,更滲入他本就惶惑不安的心底。

對方此舉。

看似是給撒謊的老五一個教訓。

可在翁白甕看來。

倒是更像在借機敲打他!

他原以為,自己那點隱秘的心思藏得足夠深,如同冰層下湧動的暗流。

他聲淚俱下地哀求,搬出家族血仇,渲染那秘物的珍貴與神秘。

甚至不惜以全副身家為餌,所求的,哪裡是真的要將那件耗儘翁家三代心力、甚至招來滅門之禍的“仙物”拱手讓人?

不,那不過是他精心編織的、包裹著毒餌的華麗絲線。

他真正的算盤,是在那冰冷堅硬的殼下悄然撥動的——驅虎吞狼。

借這位突然出現、實力莫測的年輕先天武者許夜之力,去碰一碰那些覆滅翁家的可怕勢力。

無論雙方誰勝誰負,必然是一場慘烈火拚。

屆時。

鷸蚌相爭。

他這條潛伏在側的“漁翁”,便可趁亂而動,利用隻有自己知曉的隱藏路徑,取走那件被他藏得極其隱秘的仙物。

然後遠遁千裡,消失在這茫茫江湖與廣袤人世之中。

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

他自信,隻要東西到手,隱姓埋名,改頭換麵,縱使許夜有通天之能,事後反應過來,也再難尋到他翁白甕的蹤跡。

那仙物。

終將隻屬於他一人,成為他未來崛起的唯一倚仗。

甚至……

是向那些仇家複仇的終極籌碼。

這個念頭,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在他絕望的心底瘋狂蔓延,支撐著他忍受屈辱,表演哀求,成為他此刻活下去、並意圖翻盤的最大動力。

然而。

許夜對待老五的這一番敲打,卻像一道猝不及防的凜冽閃電,劈開了他自以為是的謀劃迷霧,也照亮了他心底那點僥幸的蒼白與脆弱。

許夜的聰明與敏銳,遠超他的預估。

那並非僅僅體現在高絕的武力上,更在於一種洞悉人心、明察秋毫的可怕洞察力。

老五僅僅是在功法口訣上耍了微不足道的心眼,試圖以假亂真,便在頃刻間被識破,並招致幾乎殞命的雷霆懲戒。

那份對武學真偽的直覺判斷,那份毫不留情、精準打擊的冷酷手段,都讓翁白甕脊背發涼。

他不由地捫心自問。

自己那套“驅虎吞狼、趁亂取寶”的計策,真的就那麼天衣無縫嗎?

在許夜這樣一個人麵前,自己的表演,自己的急切,自己話語中可能存在的細微矛盾與過度渲染,會不會早已落入了對方那雙深不見底的寒眸之中?

許夜答應前往翁府,是真的被那“仙物”打動,

還是……

早已看穿了自己的利用之心,將計就計,另有圖謀?

這個念頭一生,便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

他看著許夜擦完手,將帕子隨意收起,那平靜無波的神情之下,仿佛蘊藏著能吞噬一切秘密的深淵。

自己那些小心思、小算計,在這深淵麵前,顯得何其可笑,何其幼稚。

心底那份原本熾熱、支撐著他的孤注一擲的野心,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混著冰碴的冷水,“嗤”地一聲,騰起一陣無力而惶恐的白煙,驟然淡了下去,隻剩下濕冷沉重的灰燼。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壓抑與不安。

他意識到,自己或許並非執棋之人,而隻是一枚自以為是的棋子,甚至可能從始至終,都暴露在棋手的注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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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時已徹底沉入一種曖昧的昏黃,光線吝嗇地透過窗紙,在客棧內投下大片模糊的陰影,也將翁白甕籠罩其中。

他感覺渾身發冷,那冷意並非全然來自天氣,更多是從心底彌漫開的寒意。

他不由自主地將身上單薄的衣衫裹得更緊,手指在袖中微微顫抖。

先前因“計策”而生出的那點隱秘的興奮與期待,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沉甸甸的、對未來無法掌控的恐懼,以及一種近乎本能的對許夜更深的畏懼。

他悄悄抬眼,再次望向許夜挺拔而沉默的背影,那背影在昏黃的光線下,輪廓仿佛與漸濃的暮色融為一體,顯得格外高大,也格外難以測度。

翁白甕喉結滾動了一下,咽下了一口帶著鐵鏽味的唾沫,心中那逃跑隱匿、獨占仙物的藍圖,此刻布滿了裂痕,搖搖欲墜。

……

翁府祠堂。

昔日莊嚴肅穆、香煙繚繞之所,此刻已淪為一片破敗狼藉的修羅場。

供桌傾覆,香爐倒扣,香灰混著乾涸發黑的血跡,汙了滿地。

原本整齊供奉的翁家先祖靈牌靈位,或被掃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或斜插在廢墟之中,字跡蒙塵,如同一個個沉默而屈辱的見證者。

最為刺目的,是正麵那堵原本擺放層層靈位的牆壁。

大片潑濺狀、已然呈暗褐色的血跡,猶如一幅猙獰殘酷的壁畫,覆蓋了原本朱漆的牆麵,在從殘破窗欞透進的、冬日黃昏慘淡的光線下,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鐵鏽腥氣。

血跡之上還殘留著淩亂的手印與抓痕,無聲訴說著曾發生於此的掙紮與絕望。

祠堂中央。

兩根粗大的梁柱下。

兩名白發散亂、衣袍染血的老者被特製的牛筋索緊緊捆縛著。

正是翁家碩果僅存的兩位老祖。

他們麵色灰敗,氣息萎靡,身上有多處外傷,顯然經曆過苦戰與折磨,但此刻兩雙老眼卻依舊死死瞪著前方,渾濁的眸子裡燃燒著不肯熄滅的怒火與不屈。

在他們麵前,站著一個籠罩在寬大黑色鬥篷中的人影。

鬥篷的兜帽深深垂下,將麵容完全掩蓋在陰影之中,隻露出一個線條冷硬的下巴。

他周身散發著一種與這祠堂破敗景象格格不入的、銳利而冰冷的肅殺之氣,仿佛他本身就是一柄出了鞘的、沾過血的古劍。

“最後問一次,”

鬥篷人開口,聲音嘶啞低沉,如同兩塊生鏽的鐵片在相互摩擦,不帶絲毫情感,卻透著浸入骨髓的寒意:

“那件東西,藏在何處?”

其中一位臉上有一道新鮮血痕的翁家老祖,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嘶聲道:

“呸!藏頭露尾的鼠輩,滅我翁家滿門,還想染指我翁家秘寶?

癡心妄想!要殺便殺,老夫就是魂飛魄散,也不會告訴你這狗賊半個字!”

另一位氣息更弱些的翁家老祖也艱難地抬起頭,慘然一笑,眼神卻異常決絕:

“老三說得對……翁家可以亡,傳承不可斷於賊手。你們……休想得逞!”

“冥頑不靈。”

鬥篷人——絕劍峰三長老,冷冷地吐出四個字。

他緩緩抬起右手,那手上戴著一副看似輕薄、卻泛著金屬幽光的黑色手套。

隻見他指尖微動,一根長約三寸、細如牛毛、卻通體烏黑閃爍著不祥寒光的鐵針,便出現在他指間。

那鐵針細看之下,針身上似有微弱的內氣流轉其上。

“此針名‘透髓’,專破武者真氣,更能放大痛楚,直鑽骨髓。”

三長老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像是在陳述某種殘酷的真理:

“十指連心,不知二位,能撐到第幾針?”

他邁步,如同索命的幽影,悄無聲息地走到那位臉上帶血痕的翁家老祖身前。

儘管受製於人,這位翁家老祖仍極力挺直佝僂的脊背,怒目而視,眼中毫無懼色,隻有沸騰的恨意。

三長老不再多言,出手如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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