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閔秋，沒再多說，轉身離開了。
江敘一走，張淑芬哼了一聲，扭身去整理貨架了，明顯不打算搭理閔秋。
王娟倒是和氣些，拉著閔秋熟悉貨品和價格，教她怎麼開票、盤貨。
閔秋學得很認真，記憶力也好，王娟說一遍她就能記住大半。
她手腳也麻利，看到地上有點臟，就主動去找掃帚打掃，看到貨架有點亂，就順手整理一下。
一上午下來，王娟對她的印象改觀了不少，私下對李主任說：“主任，這小閔同誌好像還行，不像嬌氣吃不了苦的，學東西快，眼裡也有活。”
李主任點點頭：“看著是挺穩當的，再觀察觀察。”
張淑芬卻不以為然：“裝樣子誰不會？才半天能看出什麼？等著瞧吧，有她叫苦的時候。”
中午休息時，閔秋獨自坐在角落喝水，聽著張淑芬和其他幾個後來過來的軍屬閒聊。
話裡話外還在暗指有些人靠關係進來，不像她們是實打實乾出來的。
閔秋隻當沒聽見，心裡卻暗暗憋了一股勁。
她可不是真的嬌小姐，上輩子什麼苦沒吃過？這點小刁難算什麼。
她悄悄感受了一下空間裡那窪似乎又多了一點點的小靈泉和那棵精神的小樹苗，心裡更加安定。
她才不會被打倒，她一定要在這裡站穩腳跟，讓所有人都看看，她閔秋不是花瓶。
就算他們把她當花瓶，那她也是有用的花瓶。
下午的服務社比上午熱鬨些，不少軍屬趁著工休來買東西。
有的要扯半尺花布給孩子做衣裳，有的則是來打醬油。
這在海島上算是稀罕物，得按量供應。
閔秋守在櫃台後，手腳麻利地開票、遞貨，王娟在一旁看著，偶爾搭把手，眼神裡的欣賞又多了幾分。
有了閔秋的幫忙，她的確很省勁兒。
快到下班時，李主任讓張淑芬盤點新進的海鷗牌肥皂。
這是昨天剛從大陸運過來的緊俏貨，一共五十塊，早上還說夠賣半個月。
可張淑芬蹲在貨架前數了三遍，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站起來，聲音帶著火氣。
“不對！少了三塊！”
服務社裡瞬間安靜下來，王娟趕緊走過去：“怎麼會少？早上我還和你一起點過的。”
“早上是對的，現在就少了！”
張淑芬的目光掃向閔秋，語氣篤定。
“肯定是有人手腳不乾淨，今天就她一個新人，又是坐辦公室似的模樣，指不定見這肥皂金貴，偷偷藏起來了！”
這話讓周圍幾個還沒走的軍屬都探頭看過來，眼神裡帶著好奇和揣測。
閔秋拿東西的手頓了頓，抬眼看向張淑芬。
“張姐，早上盤點時，肥皂是按什麼順序放的？有沒有登記批號？”
“放貨架最下層，還登記什麼批號？誰知道你會……”
張淑芬的話沒說完，就被閔秋打斷。
“早上王姐教我盤貨時，我順手記了每批貨品的批號和擺放位置。”
“海鷗牌肥皂，共五十塊，分兩摞放於北貨架下層，左摞二十五，右摞二十五，右摞第三塊有淺痕。”
說完這句，閔秋已經去一旁將肥皂拿出來：“張姐比我來得早，難道這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