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工同一進門,看到麵色陰沉,幾乎刹那間看了過來的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頓時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之前他們還一直擔心,他們兩個人關係很好,覺得總有一天,鄭前很可能會把福成鋼說動,反悔。
可是現在看到看到他們兩個人如此憤怒地對峙的場麵,他心裡還是忍不住稍微鬆了口氣。
果然,說什麼情深義重,在利益麵前,還不是逃不過去。
他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單純地進來看了一眼,便立刻笑著對房間裡的兩個人點了點頭。
“原來是你們兩個人啊!”
“也是,福隊長,你也好好勸勸你這朋友,今天還好是我在,若是彆人知道了,到時候,若是真的除了什麼事,到時候就是我想救都救不過來。”
福成鋼原本陰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許,不過麵色依然緊繃。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鄭前一眼,立刻點了點頭。
“我知道,今天多謝經理了。”
鄭前當時還以為他們兩個人不過隻是沆瀣一氣,隻是十分輕蔑地發出了一聲冷哼。
連看那個經理一眼,都覺得多餘。
不過儘管他並沒有關注多少,可是隱隱約約從那個留在看現場監工的經理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對。
對方似乎非常滿意他們兩個人的這幅樣子?
隻不過對方並沒有多留,鄭前也隻是單純的在心裡有所懷疑,看到人離開,也便過去了,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自己心裡。
隻不過,等人離開,鄭前這才轉頭看向福成鋼,希望對方能夠給皂洗劑一個滿意的答複。
福成鋼歎了口氣,這才開始緩緩解釋自己看到的情況。
“這裡麵的人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你現在這樣明目張膽的跟他們對抗無異於找死!”
“聽我的,你先安分一點,我看看能不能趁機找到什麼證據,至於其他的事,我們之後再說。”
“可是……”
“哪有那麼多可是,就算你不為自己想想,難道還能不考慮自己的家人嗎?”
福成鋼一句話把鄭前所有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裡。
儘管心裡一直忿忿不平,終於還是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
他心裡非常清楚,福成鋼的話是對的,隻是單純過不去心裡這個坎兒而已。
不過也是,想要直接對付百鼎這個龐然大物,可不是他們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他們還要從長計議才是!
這件事就這樣一直拖了下來。
甚至直到他們施工隊在這裡的情況結束,都沒有聽到任何動作。
他還以為福成鋼早就已經忘了自己答應過他的話,早就成了百鼎那邊的人。
所以結束了這個項目之後,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退出了施工隊。
之後便一直在外麵打零工,拚拚湊湊繼續生活。
所以也一直沒有再關注施工隊的事。
福成鋼說得對,他們不過隻是一些小老百姓,哪裡能跟那些人對抗?
更何況,他還有自己的家人。
他一個人出事沒有關係,但是他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妻女一起出事!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前段時間,他偶然間遇到了一個他們施工隊的同事,兩個人一聊天,這才恍然發現,他們之前的施工隊已經解散了。
解散?
鄭前滿臉錯愕。
對方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這才把後續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們剛剛結束百鼎的項目,幾乎所有人都在期待著他們後續的發展。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在項目款到賬的第二日福成鋼毫不猶豫地解散了自己的施工隊。
眾人十分震驚。
他們原本還打算好好勸勸福成鋼,可是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解散了這個施工隊之後,福成鋼居然消失了。
原本福成鋼租住的地方已經人去樓空,就連手機都換了號碼。
更詭異的是,就在福成鋼裡離開不久,就有人找上了門。
向他們詢問福成鋼的動向,可是他們哪裡知道什麼?
這件事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鄭前的故事說得很長,聽得審訊室的眾人都十分複雜。
沈逾白眉頭緊皺地看著房子中央的人。
他也非常清楚,鄭前說這些,除了想把整個故事告訴他們,更多的也隻是一個單純的發泄。
畢竟這件事一直壓在他的心裡誰都不能說。
就連唯一能交流的福成鋼也……
審訊室安靜的片刻,看他心情平複的差不多了,沈逾白才繼續開口。
“那後來的事呢?福成鋼到底是怎麼出事的?你又在這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
鄭前笑了笑。
“是鋼子主動聯係我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已經收集到了完整的證據,包括百鼎是如何拿到的那塊地,以及為什麼他們所有的項目都如此順暢。”
“這一切不過因為他們……上麵有人!”
鄭前說的滿是嘲諷,說完甚至還帶著些許挑釁,直接抬頭看向了自己麵前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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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扯唇角,聲音極其冷漠。
“可惜當時鋼子想的再多,也沒有想到這個有人居然會是這麼大的範圍!”
“所以他沒有絲毫懷疑,就把自己手機的證據交了上去……”
“可是誰都沒想到最後等著他的不是什麼舉報有功,反而是各種各樣的騷擾和警告。”
“所以他不得不逃!”
“至於什麼欠款之類的,不過是那群人扯出來的一個找事的大旗而已。”
“所以他逃無可逃,最後隻能求助於我,把所有的東西全部交給了我,希望我可以幫忙照顧他的家人。”
“事情就是這樣,至於其他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鄭前聳了聳肩,直接靠到了後麵的椅背上,仿佛沒了所有的力氣。
“那你在事發前一周左右,為什麼會去福成鋼家?”
“那裡總不可能還留著你的什麼東西吧?”
鄭前想了想,這才點了點頭。
“我不知道啊!我那天會過去還不是因為鋼子主動聯係我的?”
“他給我發消息,讓我把他屋子裡的行李箱丟進海裡,我就順便幫了他這個忙。”
沈逾白繼續追問,“那你就沒打開看看,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我不知道啊!當時他再三強調讓我不要打開。而且在此之前,他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把所有的事都托付給我,當然更重要的是即使再牽扯進去一個人,也沒有任何用處,所以我就……”
鄭前話說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地看著麵前的人,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他們專門詢問這個問題,說明這個箱子裡的東西的確有問題,那……
鄭前撐著座椅上的擋板,目眥俱裂,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非常明顯的顫抖。
“所以,那個箱子裡麵是什麼東西?”
趙瑜原本十分流暢敲擊鍵盤的聲音陡然一頓。
她下意識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人,臉上的表情都浮現出一抹不忍心。
知道自己朋友即將麵臨死亡,和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的身邊可不是一個概念。
甚至他很可能還成了凶手的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