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虞將兩人的短暫對視收進眼中,終於大著膽子問:“與白姐姐,你和容少爺……”
戚與白轉頭看向她,有些疑惑:“怎麼了?”
“玉京城都在說,容少爺他……”桑虞斟酌了一下用詞後繼續道:“脾氣不太好,為什麼你們還會在一起。”
“啊,”戚與白一愣,悶聲笑了笑,端起麵前放著的果汁喝了口後,溫聲道:“他隻是性格有些彆扭,脾氣不好嘛,要分人,不惹他,什麼事都沒有。”
桑虞抿唇,想起金家的下場以及韓家少爺斷了的兩條腿,又想起來時陸東辰的叮囑,終究沒能說出口。
戚與白卻將她的疑慮看在眼裡,她彎起唇角,直白的說:“我知道,玉京城裡最近有關昭禮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所以你有些疑惑也是應該的。”
她側過身靠在扶手上,望著窗外容昭禮的眼睛帶著笑意,說出的話十分認真。
“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因為我,我可以阻止他,但我卻不能生他的氣,不能不知好歹的偏幫外人,何況那些人,都是得罪過我的。”
桑虞明白了,順著戚與白的視線望了過去,陸東辰咬著煙,好似在說些什麼。
和容昭禮站在一起,陸東辰便顯得要更懶散些,也要更多情一些,可桑虞知道,陸東辰根本就沒有心,她在陸東辰身邊兩年,從沒有在陸東辰眼裡見到過一絲其他的情緒。
“與白姐姐,其實我總是會做噩夢。”
戚與白頓了頓,回眸重新看向她,見她神情難過,聯想到當時在旭公館聽到的閒話,戚與白苦笑。
“桑虞,過去的事情不要總是回想,那樣會很痛苦。”
戚與白那段時間又何嘗不是,可她如今下定了決心,以後不再去想從前,隻看現在和未來。
她沒有去問桑虞的難處,甚至都不好奇為什麼她會跟了陸東辰,隻勸慰了幾句。
容昭禮同時透過窗看著戚與白,身側陸東辰懶聲問:“金家那一家三口,你準備怎麼辦?”
前兩天戚與白住院,容昭禮每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的床邊不曾離開,自然沒有時間去管那一家三口了。
此時那一家三口被關在觀雲台地底下,每日送點水和吃的,其他的都任由他們,包括那日連兩個中年人都攔不住的保鏢,也已經被辭了。
“有空再說,先關著。”容昭禮嗤笑,偏頭給自己點了支煙,打火機在指尖轉動著,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響。
陸東辰勾起唇角,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天你拽著與白離開,去了隔壁的包間,最後與白沒有跟你生氣?”
容昭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緩聲道:“再生氣,我們也是夫妻,倒是你,整天帶著小情人到處跑,是準備用她來打你爸媽的臉,還是和你定了娃娃親的徐家的臉?”
陸東辰“嘖”了一聲,不得不承認容昭禮的敏銳,這下終於老實不再多說一句話。
雖然屋內和屋外的相隔,容昭禮還是不錯眼的盯著戚與白。
他可以接受姐姐不在身邊,卻不能接受一眼看不到姐姐,嘴上說著以後不會那麼霸道,一舉一動卻和從前也差不了多少。
陸東辰撐著額頭看他,沒忍住還是輕笑一聲,隨即抬眸看向落地窗,和小姑娘對視上。
小姑娘眼眶紅紅,有些委屈,陸東辰皺了皺眉,要不是了解戚與白為人,他還以為戚與白欺負了她。
聊不過幾句,容昭禮便開始嫌他們多餘,趕客人走的話說的一點不帶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