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永康頭一次在紀瑾修臉上看到弑殺的氣息。
周身彌漫出來的凜冽,猶如刀鋒一樣銳利,淩遲在他身上。
那種感覺,連他這個在商海打滾了幾十年的人,後背漫開一陣惡寒。
“怎麼,怕了?”
紀瑾修冷勾唇譏笑,居高臨下睨著他。
紀永康才反應過來,放下手機,唰地起身怒視他。
“紀瑾修,我可是你父親,你竟然這麼跟我說話!”
“是父親嗎?”
紀瑾修咬著後槽牙,眼底的凜冽迸發而出,“這麼多年,你可曾做過一件父親該做的事?”
紀永康被他質問得啞口無言。
整個人噎住。
腦子一陣搜刮後,他惱羞成怒道:“這麼多年,你作為紀家繼承人被培養,有了今天的地位名利,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紀瑾修眼底猩紅,“這不是你傷害唐凝的理由,我說過,讓你彆打她主意!”
紀永康低頭,看著地上的資料。
上麵的資料全跟他和龐擎蒼的聯係有關,更加直接證明了,龐擎蒼是這起車禍的指使人。
紀永康覺得自己可以摘得乾淨,放下心,冷笑,“她自己不自量力,非要跟姓龐的合作,結果合作不成,還得罪人。”
“這就叫咎由自取!”
紀永康越說越上勁,瞥一眼紀瑾修,威嚴地吩咐道:“這樣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我勸你早點離婚,彆到時候她死了,你就是喪偶。”
“我們紀家,還沒出過這種醜聞!”
紀瑾修臉色愈發陰沉,眼神陰鷙淩厲,極為駭人。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眯眸,拿出手機劃拉幾下,一條錄製的視頻被播放。
“是,是龐總吩咐我們去撞唐凝的……”
“龐總收了錢,跟紀氏的大紀總達成合作,事成之後能有一個億。”
“彆打我們了,我們都是根據吩咐行事的。”
“……”
紀永康麵色突變,伸手去奪手機,“都是些什麼人,竟敢在這汙蔑我!”
紀瑾修避開他的手,過程中肩膀撞到紀永康,連站都沒站穩,摔坐在沙發上。
他登時怒不可遏,“你竟然打我!紀瑾修,你喪儘天良,應該把紀氏的掌控權交出來!”
“這就是你的真麵目嗎?”
紀瑾修垂眼睨他,眼神漠然寒涼,如刀刃鋒利,又如寒冬般刺人。
“想殺死唐凝,控股唐氏,再想辦法把我踢出紀氏!”
紀永康臉色僵住,竟然全被猜中了。
紀瑾修幾乎咬碎了後槽牙,麵色陰鷙冷厲的可怕,譏笑出聲:
“我的父親,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是麼。”
紀永康心頭駭然。
雙手抓著沙發扶手,顫顫巍巍站起身,麵紅耳赤怒視紀瑾修,久久才找回聲音。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紀瑾修邁開步子往前,強大的壓迫感迫使他這個父親,都不得不懼。
雙腿不由自主往後一步,絆到沙發邊才止住。
“父親想步母親的後塵,我大可成全你,但是,你再敢打唐凝的主意,我會親手毀了你!”
紀瑾修臉色淩冽,轉身的同時撂下狠話,“以後你不用回公司了,還有,你賬戶的資金我已經凍結,你最好祈禱,龐擎蒼沒供出你。”
說完,紀瑾修抬腳大步離開,隻丟給紀永康一個絕情的背影。
紀永康氣得渾身顫抖。
呼吸急促,他抓著胸口的衣服,胸口劇烈起伏。
傭人們大氣不敢出,紛紛震驚這父子倆怎麼回事。
竟然發生這麼大的爭吵。
尤其是大少爺。
從來都沉穩的性子,竟然發這麼大脾氣,隱約聽來,好像是大紀總傷害唐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