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勁鬆見她這麼晚才接,語氣倒是和往常沒變,“關心關心你,想看看唐小姐如何了。”
“放心,比你想象中好,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失望?”
張勁鬆嗤聲,“你指的哪件事,是紀瑾修重傷不治,還是你過得太好這件事。”
“張總不必賣關子,有話大可直說。”唐凝開的擴音,下意識看了眼紀瑾修。
紀瑾修麵色尋常,看著沒什麼變化。
張勁鬆低沉的嗓音又響起,“紀瑾修這樣的人,要是死了,該說他太輕敵,還是對方太強?”
“如今整個港城,都在等著唐紀兩家做出回應,唐小姐一早去醫院,遲遲沒走,是怕彆人不相信紀總死了麼?”
張勁鬆話裡有話,言語中都是晦暗的隱喻,室內氣氛都跟著變得嚴肅。
紀瑾修濃鬱的眉心微蹙,不易察覺,很快又恢複淡然,隨即唇角弧度微揚。
唐凝呼吸一窒。
很快意識到,張勁鬆懷疑他們。
確切來說,張勁鬆知道,紀瑾修重傷不治的消息,隻是個局。
“張勁鬆,你隻需要管好自己的事,否則張氏想在港城立足,難如登天。”唐凝冷聲告誡。
就算張氏再大的通天背景,在港城都不好使。
她這話表明了態度,平時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不管張家的動作,但也不許張氏多管閒事。
聰明人說話,無需說的太清楚。
張勁鬆溢出暗啞的低笑,“看來唐小姐對我誤解太深,對我沒有利益的事,我從不摻和。”
他一頓:
“還有,祝唐小姐得償所願。”
唐凝繃著臉,掛了電話。
“他知道你沒事。”唐凝盯著紀瑾修,說出結論。
紀瑾修麵色淡然,眼底一片幽暗之色,“他這人唯一的優點,就是擅長借刀殺人。”
唐凝皺眉,麵色茫然。
她知道張勁鬆陰險,但沒想到紀瑾修給出這種評價,讓她尤為不安。
紀瑾修會不會太相信,自己對張勁鬆的看法了?
如果張勁鬆暗中出手,雖然不會影響明天的結果。
但以後還想找到這麼好的機會,將紀永康他們一網打儘,隻會難上加難。
“放心,張家雖然陰險,但張勁鬆還要臉。”紀瑾修輕聲寬慰道,抬手捏捏唐凝的臉。
她眉頭皺著,似乎還在思考什麼,很是擔心。
聽完紀瑾修說的,唐凝一顆心緩緩落下。
她信紀瑾修的判斷。
何況,他早就安排好一切,應對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
此時張勁鬆坐在沙發上,將背後靠,冷硬的麵容隻見陰鷙。
方順銘道:“真是我們猜的那樣,隻是個局?”
張勁鬆扯唇,眼底毫無笑意,“的確是個局,早猜到了,這才符合紀瑾修的作風。”
“這麼看來,明日一早,港城還會出現大驚喜。”
方順銘溢笑,“看來我們之前決定不摻和是對的,一旦參與,後麵在港城將會寸步難行。”
張勁鬆讚同頷首,“有一個紀瑾修已經夠頭疼了,現在唐凝那丫頭,也開始變得棘手。”
方順銘早看出唐凝不是容易對付的料,麵色淡然卻多了嚴肅,沒再接話。
到了第二天一早,股市開盤,如大家所想的一樣,紀氏股市再次狠狠下跌。
紀永康舉辦股東大會,在會議上提出罷免紀瑾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