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永康這人一向心狠。
做完親子鑒定的第二日,就對紀寒下了封殺令。
雖然外人並不知道紀家發生什麼,可紀永康行為反常,令圈裡人紛紛猜測。
可紀家在港城的地位,無人敢招惹,自然也沒人敢打聽。
紀瑾修淡淡掃沈雲翔一眼,“你也學柳思哲那家夥了?”
八卦!
沈雲翔可沒這打算,勾起唇角淡笑的弧度,“行了,不打擾你們夫妻二人說話,有事隨時喊我。”
沈雲翔走後,紀瑾修收回視線,溫潤的眉眼帶著探究看著唐凝。
“現在可以好好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了?”
“好,跟你說行了吧。”
唐凝笑起來,笑容靈動明媚,一五一十把今天的事告訴了紀瑾修。
包括當時她支走保鏢,又發微信告訴保鏢,去咖啡店的後門那邊守著,然後暗中跟著她。
保鏢做事利索,按照她的吩咐照做。
當時他們在門外,即便房門被反鎖,但是要攻進去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根本不會受到半點傷害。
可儘管如此,紀瑾修還是聽得麵色一沉:
“幸虧你有所防備,不然出了事怎麼辦?”
唐凝跟他對視,“我又不是過去那樣,容易被騙,輕易相信他人,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紀瑾修低垂眼簾睨她,欣賞她如今辦事的手段。
但他仍然不放心,“你現在的確比以往好,但以後遇到這種事還是不能貿然行動,無論任何時候,你都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先。”
“好好好,我都聽紀先生的,好了吧?”
唐凝乖順得不像話,笑著答應下來,又抱著他手臂撒嬌的晃動幾下。
“就彆擔心這個了,好嗎?笑一笑。”
紀瑾修看著她靈動嬌俏的眉眼,不止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般模樣,一路上懸著的心徹底落下來。
薄唇輕輕扯了扯,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生得好看,五官分明立體,笑起來更是溫潤儒雅,賞心悅目。
病房內這時響起幾聲咳嗽。
紀寒醒了。
唐凝朝病房門看了眼,鬆開紀瑾修的手,“你進去吧,有些事,你們說清楚更好。”
唐凝知道,紀瑾修這幾天也一直在找紀寒。
二十幾年的兄弟之情,雖說不深厚,但他們之間總該談談。
紀瑾修頷首,推開門進入病房。
紀寒麵色憔悴消瘦,腦門纏著一層紗布,顯然傷得不輕。
看到紀瑾修進來,他露出吃驚的神色,並露出懼色,“你想乾什麼?”
紀瑾修定製的深色西裝,身軀挺拔的立在床邊,居高臨下睨他。
“如今你這個樣子,我還有什麼可乾?”
他與其冷淡,幾分嘲諷。
越是這樣的漫不經心和不屑,越是讓紀寒內心扭曲,憤恨。
從小到大,他什麼都不如他!
本以為,父母對自己偏愛,也算一種本事,好歹他贏紀寒一次。
到頭來,成為笑話的還是自己。
原來,他不是紀家的種!
他隻是母親和彆的男人生的野種!
“紀瑾修,你少得意,就算我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父親不惜找人殺你,說明心裡根本沒你這個兒子。”
紀寒冷笑,眼底一片陰鷙,“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父母都最疼我。就算你是親生的又如何?你還不是沒人愛!”
這些話像是長滿刺的棍子,狠狠打在紀瑾修身上。
那痛感密密麻麻,遍布全身,他的眸子猝然緊縮。